虽然他知道“吸安”会成瘾,可是,目前的情况,他真的非常需要它;他想,待这段日子过后,再戒掉不迟。
这天,他突然有份文件忘了带,返回家中取时,一进门就看见母亲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妈,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谁招惹你啦?”他陪笑地说。
“这里还有谁敢招惹我?”
这句话,让母子俩很有默契的达成“共识”。
“她又对你说了什么?”他挨着母亲坐了下来,“她……出去了吗?”
“她没出去,我哪敢坐在这儿生气?”她压低声音说:“我的‘秘密’被她掌握着;她一日不死,我们的事情就随时有被揭发之虞,真是令人坐立难安。她掌握着这个秘密,我们就永远矮她一截!”
“那有什么办法?”他无奈地。
“就是没办法,否则哪轮得到她在这个家耀武扬威、颐指气使?”
“所以罗!目前我们只能忍,忍到他们夫妻俩看哪个先走;只要他们两人随便去了一个,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孙仲志打着如意算盘。
的确,孙仲志并非孙家人这件事,只要许婉玲或孙冲任何一方死了,这个秘密将永远是个秘密;就算许婉玲将事情抖了出来,只要孙冲已死的话,那她又能奈他们如何?届时他们大权在握,许婉玲也只有回许家过后半辈子。
话虽如此,但是生死由命,万一他们活到七老八十还不走怎么办?这问题实在令林依兰寝食难安。
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许婉玲愿意替她守住这个秘密,而不加以揭发。每个人都有私心,她抢了孙冲,对许婉玲而言应是莫大打击,可是她却表现得出奇平静,甚至逆来顺受;最奇怪的是,当她手握着她的把柄时,依然可以表现得仿佛没有此事。
许婉玲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她表现得愈平静,林依兰就愈不安,担心不知哪一天她会丢一颗定时炸弹给她,把她炸得粉身碎骨,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
她的忧虑孙仲志也明白,他也一直在想解决的方法;毕竟许婉玲留在世上,对他们并吞孙氏企业的确是个大阻碍。
假使她能消失在世上,那一切就完美多了!
孙仲志抿着唇,重复想着心中那个念头——假使她能消失在世上,那一切就完美多了……岳永昙出了海关,放眼望了望四周,接机的人群众多,独不见孙仲宇。她失望的垂下眼帘,提起行李迳自走向机场大门。
她并不知道这次提出“暂时分开”的想法到底对不对,她只知道,她仿佛已渐渐失去他了。
出国考察的这段日子,她受尽了相思之苦,也明白了自己对他是爱,而不是习惯。
原以为孙仲宇会到机场接她的……照这情形看来,他根本已经忘了她要回来这件事;一股失落感使她险些掉来泪来。
是什么原因让他连她回来的日子都忘了?是单庭芝吗?她痛苦地猜想着。在她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俩一定形影不离、如胶似膝吧?!一想到此,她不禁妒火中烧,熊熊的烈焰燃得她好难过、好痛苦!
出了大门,她正打算叫一辆计程车时,王孝雯的声音。叫住了她。
“永昙!”王孝雯向她挥了挥手,然后走过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她将岳永昙右手的行李接了过去。
“刚到。”她试着对王孝雯微笑,把内心的不愉快暂且抛诸脑后。“怎么是你来接我?”
“说来话长。走!先上车,我再慢慢跟你说。”
上了车之后,起初两人都默默无语,过了好一会儿王孝雯才沉着声音说:“你知道为什么仲宇没有来接你吗?”
岳永县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他大概早忘了我今天要回来吧!”
“他记得!他昨天临时打电话告诉我,要我今天这个时候来接你。”说了这些话后,王孝雯叹了口气,“因为他母亲前天晚上去世了。”
岳永昙猛然回过头,脸上有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摇摇头。“你在开玩笑?!孙伯母……怎么可能……”她心里一酸,眼泪夺眶而出。“那么好的人……”
“仲宇说,他妈妈是坠楼死的。”
“坠楼?从她卧房?”岳永昙觉得事情有些可疑;她记得许婉玲的卧房是在二楼,从二楼跳楼还不至于会死吧?
“不,她是从四楼的花园摔下来的。”王孝雯接着说:“仲宇也觉得奇怪,什么事情会令他妈妈这么想不开?最奇怪的是,她跳楼的那天正好是所有佣人的休假日,只留下一个新来的佣人,但是那天孙冲和林依兰到别墅庆祝结婚纪念日,孙仲志也有不在场证明,若说是他杀,理由着实牵强;再说,假使是他杀,为什么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佣人会没听到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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