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这怎不教人沮丧?怎不令人心寒?
他该感谢他所给予的数年愉快岁月,还是该怨恨他的利字当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往事却更加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孙仲宇一走出单氏企业大楼,王孝雯立即叫住了他。
“真巧!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孙仲宇礼貌地扬起一抹微笑。
“我是刻意在这里等你的。”她的神情一反过去的活泼开朗,冷冷的说:“这段时间还到这儿上班?打算一辈子耗在单氏了?”
孙仲宇不解的看着她,“你今天怎么说话这么冲?有什么不愉快,我们找家咖啡厅聊聊吧!”
他最近忙于调查母亲的死因,而凶嫌已经呼之欲出了;征信社答应再隔一段时日,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此外,他最近也正考虑在单氏的去留问题。
是岳永昙的不安使他做此考虑的。他真的很爱她,不想因为这问题而造成她的不安及猜忌。
“其实,我今天到这里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你到底还爱不爱永昙?”她一脸严肃的神情。
“我?”他有些不明白;“我想这不会是问题吧?”
他真正想问的是——你吃错药啦?问这种可笑到家的问题!
王孝雯有些恼火的说:“这正是问题所在!我不明白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更不知你到底在忙些什么,我只知道,你再不试图挽回你们的感情,一曲悲剧就要上演了。”
第一个滑入孙仲宇脑海的念头是——孙仲志趁着这段日子又开始封岳永昙展开攻势了!他深锁浓眉,口气不佳的说:“是不是仲志又开始缠永昙了?”
“哈!亏你想得出来这种事。自从淑以的姊妹死后,你哥哥就‘奇迹’似的不再缠永昙;也不知是心中有鬼,还是真有所悔悟,总之他没再来过岳家就是。倒是你,老是和单家的那位大小姐入出双对的,永昙看到会怎么想?”
“我只是奉命行事。”孙仲宇有点苦恼,为什么大家老是喜欢将他和单庭芝凑在一块儿?
“奉谁的命?”
王孝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更令孙仲宇有些气恼。
“假使你在一家公司上班,老板的话你会不当圣旨吗?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非得成天缠着单庭芝吧?”他理直气壮的解释,反倒令王孝雯有些招架不住!
她好一会儿才呐呐地说:“我只希望你能找永昙好好谈一谈。她昨天一回到家神情就不对,脸色苍白得吓人;舅舅又到美国去开会,我真有些担心她。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只是把自己锁在房里。”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他关心地问。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昨天向公司请了半天假。”孝雯皱着眉头,回想昨天岳永昙离去时的情形。
忽地,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啊!我想起来了,昨天永昙离开时,同事小慧说了这么一句:‘真令人羡慕!单氏总裁要见她也!会不会是要挖角?’永昙一定是去赴单天远的约。”
“董事长?他约永昙?”孙仲宇想起那天单天远的“反常”,他似乎有些明白单天远为什么要将矛头转向岳永昙了。
原本岳永昙对他待在单氏一事已经很不安了,只要单天远再从旁说些“杯弓蛇影”的言词,甚至煽风点火,她一定会深信不疑的。该死!
“永昙现在在家吗?”他必须找她好好谈一谈,再不谈开,许多憾事就快酿成了。
“她现在应该还锁在房里。你要去找他吗?”
“我是该好好找她把事情摊开说的时候了。”他下了定决心。
“我跟你去。”
“不!两个人单独面对面,会比较容易把事说开来;有些事第三者在场反而不好启齿。”
“好吧!希望我回家以后,永昙的‘那扇门’已经打开了。”她一语双关的说。
孙仲宇报以一个无奈的苦笑,匆匆离去。岳永昙坐在钢琴前,弹了无数次的“回忆”;她一次又一次弹着熟悉的琴健;一次又一次想着孙仲宇,想着他的笑、他的温柔、他的体贴。
岳永昙筋疲力尽的趴在琴健上,钢琴发出了抗议的声音。她的泪水也沿着脸庞滑落。
她怕独处,那会使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孙仲宇,可是,她又怕别人问起这段伤心往事。
方才王孝雯打了两通电话给她,关心的留话仍在答录机中。
在内心深处,她一直期待孙仲宇的电话,就算是短短的几句也好;可是,她失望了。也许他正因为能摆脱她而庆功呢!
一想到此,她的泪水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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