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始终不能如愿。
「我们不只要帮父亲洗刷冤屈,还要让当年的加害者一尝痛苦的滋味。不过他们都是狡猾的老狐狸,不会轻易被骗过,所以我们不断制造假消息。」
「比如说,到澳门赌场一掷千金,醉卧美人膝?」
他假意吸吸鼻子。「我是不是闻到了酸酸的味道?」
她转身捶他一拳,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啊啊啊……好痛!」
「不要太激动。」他轻拥住她,仔细触摸纱布上,有没有渗血。「医生交代过,不要做太大的动作,记得吗?」
「记得,那就请你不要太欠扁。」她龇牙咧嘴,频频深呼吸。
等她的呼息渐趋轻缓,不再痛苦地直抽气,卫展翼一颗提到半天高的心,才终于安了下来。「那时候,我们忙到快要翻过去了,哪来的时间赌博?到了澳门赌场,还是在饭店房间里工作,至于醉卧美人膝嘛……」
晴艳白了他一眼。「你有胆子敢跟我描述香艳火辣的细节,你就试试看。」
卫展翼嘴角有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真正「香艳刺激」的细节,还在后头呢!今晚定让妳领略几分。
「细节就是,那些女人都签了保密合约,她们负责陪我演戏,假扮我的情人,虽然有时候我也会夜宿香闺……」声音渐渐隐去了。
晴艳又瞪了他一眼,准备给他扭、下、去。
他不敢挑战运气,知道说错话绝对非死即伤。
「但我从没跟她们同床共枕过。」他发誓。
「沙发也没有吗?」
「没有。」她喜欢在沙发上做吗?改天一定要试试。
「情趣椅也没有?」
「没有。」好吧!情趣椅也买一张,放在未来的新房。
「车震也没有?」
他手长脚长的,要玩车震还真不方便,卫展翼默默自忖。
「统统都没有,我跟她们真的都很清白。」
她点点头,邪恶的眼神随即瞄过去。「不会觉得很难受吗?」
「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玩不起风花雪月。」这是实话百分百。「我们悄悄收购那三个人的公司股票,买他们的债权。当他们看着报纸,庆幸卫家人是扶不起的阿斗时,却不知道我们已经收集了他们的罪证,而他们安眠的卧房、为他们大量进钞的公司,全都是我们的囊中物了。」
「这个消息,你们在一天之内全部揭露。」她帮忙接腔。
「一天之后。我父亲的忌日。」就是她穿直排轮,冲到他面前,只录到「无可奉告」四个字的那一天。
她静静地偎回他胸前,把他的手臂抱在自己胸前,摇啊摇。
「复仇成功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耸耸肩。
「你没有踹他们、揍他们、打他们、骂他们,让他们痛哭流涕、下跪忏悔?」
他几乎失笑。「我才没那种闲工夫。」
「你也没有到他们面前去耀武扬威,历数这几年来所受的苦,然后撂下狠话,要让他们尝尝永世不得翻身的滋味?」她开始有点不满了。
「事实上,我连他们的脸都懒得见。」他倒是镇定如常。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那样做,我一定骂得让他们下辈子宁可当狗,也不肯当人,我一定要买通管道,亲脚踩着他们的胸口--用钉鞋踩喔!叫他们大声跟我说对不起,我还要押他们到父亲坟上祭拜忏悔……」
这么凶恶?「提醒我,这辈子都不要得罪妳。」
他收紧双臂,嗅闻她的发香,彷佛这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件事。
「为什么不?所有的复仇戏码都是这样演的,不是吗?」
「复仇是个枷锁,一旦我达到这个目的,枷锁就解开了。」
在复仇烈焰中并不好过,体内像有一根弦,随着岁月流逝愈绷愈紧,每次想到父亲都是一身冷汗,深怕自己达不到目标。
「这个枷锁已经囚禁了我十几年,让我尝到痛苦难当的滋味,我不打算一辈子活在这种痛苦之中。」
她的不满少了一点点,小脑袋主动在他颈窝里摩挲。
「正义得胜,邪恶惨败,于是你就过起自己的生活。」
「没错,二奶奶当初投资我,只有两个条件,一个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另一个是,一旦复仇成功,就必须把它抛到脑后,去过自己的生活。」
她懂了,唯有如此,才能让被扭曲的生命回到常轨。
「复仇成功,只是让我们一家重生,让我父亲在九泉之下安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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