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捂上他的唇:“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记得那天吗,我如此疯狂地痴痴望着你,现在才明白自己多么地自私,自私到只想得到你,而从来没有顾你的思想。我是多么的愚蠢。”他听着,热烈得圈紧了我,让我紧贴在他胸口,脸颊抵着我的头:“你知道吗?俞仁,那天,十二月五号(9),是我重生的日子,只因为你。上帝如此仁慈地让我是遇见你,不管你是什么性别,什么身份,你注定会左右我这一生的情感。”
我听着,渐渐地发觉我眼前他的睡衣湿了,我的泪吗?我无法置信地感觉泪热热地充斥眼眶,缓缓爬下面容,沾湿他的睡衣。
多么美好的早晨啊!那一刻,我俩都不在人间了,在我们俩的天堂里互诉衷肠,四周会有天使吗?
晨曦的光圈柔和地围绕着我们,只有彼此轻轻开启的心门,似乎能伸手摸及。
那一个早晨,让我觉得自己真正的爱着,不再有任何的疑问和彷徨。
如果,就这样,没有什么人再出现就好了。
可是,当藤田季子出现在面前,微笑着用并不太流畅的中文说:“你好,我是季子,请多多关照。”时,我有暴雨忽袭的感觉,沉静的女中音,优雅而动听,我还是能清楚辨出她,她就是那天打来电话的女人。
让陈青惶恐不安的会是这个日本女人,藤田的掌上明珠?
眼前的女子清秀可人,得体的衣装,柔和的笑容,夏奈尔的香水味合适的衬出此人的高雅气质,一幅大家闺秀的典型模样。
只是她的眼睛透着意味深长的冷漠,她是在冷冷地注视我。
我敏感地回避着她的注视,旁边介绍的藤田却毫不知情,他只是客套地说着在工作上请我多多关照她等等。
她的眼睛让我想到被夺去情人受伤的母狮想要反击时的凶光毕露。
她?陈青?
我截断自己的思路,微笑着向她打着招呼:“你好,季子小姐,常听藤田先生说起你。希望你能在这儿工作愉快。”
“会愉快的,何先生。”她的笑容更深了,让人觉得别有用心。
她的笑容让开着暖气的办公室冷了三分。
我不寒而栗。
藤田先生离开了,把她留给了我,我负责替她安排工作。
在离开她的新办公室时,一直微笑不语的她叫住了我:“何先生,能再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我转身望着她:“请别客气。”
她走过来,身上的香水味让人晕眩,她靠得很近,几乎在我耳边低语似的轻问:“陈青君的吻,美丽吗?”
我看着她,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同样她在欣赏着我脸上的表情。我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我想我脸上的笑容已经僵得不能再僵了。
我如同逃命似得离开了她的办公室,汗沿着脸庞冷冷爬下。
我的心浸在冰水里。
她在我背后“咯咯”地笑着。她不像个刚踏出校园的清纯女学生,更像个企图进行阴冷报复的女人!!
她和陈青的关系???
藤田季子应该自小生活在日本,怎么会和陈青有关系?
陈青有去过日本吗?我不知晓。他的过去,我从未问过,他同样未提起过。
回到办公室的我如同困兽般地焦虑不安,一遍一遍地乱翻着桌上的文件夹,放下又拿起,举笔又不知往上面写什么东西。
季子的目光在我脑海里闪烁不定,如同在雪莉在侧桌上敲打电脑屏幕上的光标。
看着光标的游移,我准备整理一下头绪,甩掉季子给我施加的压力,想着今晚如何面对陈青,应该做些什么了,季子身份特殊,我不准备和她硬对硬。而陈青呢?他也许早就知道季子的到来,我想起他那天藏信和电话的事,显然陈青和她的瓜葛并不一般,而且季子知道我和陈青的关系,谁告诉她的呢?是陈青吗?
季子的敌意显而易见,而陈青……我想起陈青,只有万般柔情和暧昧不清,不知是喜是悲。
不敢想像他会弃我而去,不管是什么理由。
那天清晨,我的眼泪依稀还在脸上燃烧,灼疼着双眼,所有的理智。陈青凝重的注视,双唇相覆时的意乱情迷,发丝上的激情的汗水和他的不是表白的表白。他未曾说过爱我,但我想他爱我,我想。
我真的很懦弱,尤其在情感上。
街上的梧桐爆着新芽,春的气息直扑脸颊
距离那场雪已经很久了,我忘了计算日期。
十二月五号(9),是我重生的日子,只因为你。陈青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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