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阻止我,”诗禹看穿了他的企图,“我无论如何是一定要去的。”
望着诗禹倔强而美丽的眸子,方祖涵只是冷冷地开口:“想去就去,只要你现在做好你‘小妹’的工作。我现在想喝杯咖啡,还有,”方祖涵补充道,“不必加味精或是其他任何的调味料。”
入夜后,“下弦月”一如往常般热闹,舞台上“鸣”乐团正在卖力地演出。
本来一切都是很顺利的,直到诗禹突然心惊地弹错了一个音。
诗禹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她一边弹着键盘,—边用眼角的余光瞄向舞台下浑然忘我的听众。
他一定来了,诗禹非常肯定,方祖涵一定就坐在“下弦月”的某处,用着专注热烈的眼光盯着她,那种强烈的目光使得她浑身像发烧似的不对劲。
诗禹不懂,为什么光是感觉他在台下注视着她,她就有一种绝对不能出糗弹错的压力,仿佛想把她最好、最优秀的一面表现出来。并不是她平常就不要求完美,只是……那种求好心切的感觉更加强烈。
一定是好胜心作祟,不想再让他有任何批评她的机会吧,不可能再有别的原因了……
一曲将尽,最后以键盘的独奏收尾,诗禹全神贯注在黑键与白键之间,一连串流畅悦耳的音符挑动每一位听众的耳朵。
当跟后一个音符终止后,台下响起如雷的掌声,诗禹的嘴角也扬起一丝微笑。
一下舞台,鼓手阿康便忍不住自吹自擂一番:“我们的演出真是太棒了,照这样下去,乐团评比的冠军绝对非我们莫属。”
“对呀,我们的水准已经可以跟职业的乐团相抗衡了。”贝斯手小伟开心地附和,嘴巴都快笑咧到耳边了。
诗禹突然觉得一阵心虚,她偷偷瞥向音感吓死人敏感的邵允文,果然——
“当然,要是每个音都能准确无误,那就更完美了。”邵允文嘴角含笑地望着诗禹,“念在你为乐团牺牲惨烈,就不苛责你了,但是在乐团评比时,还是要拿出最好的成绩,否则你这一阵子的牺牲不是白费了吗?”
对呀,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她之所以会忍辱负重地到方氏建设公司上班,全都是为了要顺利参加评比,并一举夺得跨年晚会的表演权。她可不能在任何一个节骨眼上出任何的差错,否则她这一阵子所受的窝囊气不都太冤枉了吗?
“我会加紧练习的,放心吧!”诗向邵允文保证。
“好,那就后天见吧!”他们乐团是每周一、三、五的晚上有表演。
在“下弦月”的门口分道扬镳之后,诗禹也谁备独自踏上归途,但是她才走没几步路,就瞧见方祖涵倚在他那部车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他们俩就这样远远地对望着,隔了好一阵子都没人先开口说话。
许久,诗禹才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今天你妹妹可没有过来。”她只当他又是来逮他妹妹回家的。
他来这里做什么?祖涵在心里也不禁反问自己。
他本来今天晚上有个朋友聚会的,但是他却在出发的前一刻打电话推掉了邀约,开着车,想也没多想地来到“下弦月”。
“怎么了?”诗禹不解地望着他,“我都说了幼梅今晚没到这里来,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他不相信她说的话?她心里不禁有一点点受伤的感觉。
其实,方祖涵怎么会不知道幼梅今天没有来“下弦月”?今天可是幼梅大学的话剧社公演,她这个第一女主角正在舞台上大演爱情伦理大悲剧呢!
看着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诗禹只好耸耸肩,不再搭理他,径自准备回家。
谁知她才走没两步路,就被方祖涵一把揪住。
“我送你回家吧!”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咦?”诗禹疑惑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送你回家。”他又重复了一遍。
诗禹听得明白,但却一头雾水。这男人不是来找妹妹的吗?怎么人没找着,却说要载她回冢?莫非……矣非他以为她把幼梅藏起来了?
不被信任的感觉使得诗禹大感不悦:“不必了,我向来都是走路回家的。”
“走路?一个人?”她疯了吗?还是她对现在的治安大有信心?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单身走在夜晚的路上,不怕遇到坏人?
不由分说,祖涵拉了她往车子里一塞,随即他也上了车。
“你这个人真是蛮不讲理。”诗禹生气地嚷道,“我都说了要走路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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