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耘妥善收起。「我过几天再去,因为……」
「我知道,等他们丧礼过后再去就行了。好,你可以去忙了。」
古耘退出办公室,思忖著支票应该交给明姨就可以了,不过……什么时间送这张支票去陶家,才不会碰到陶竟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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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大宅还笼罩在哀伤肃穆的气氛里,古耘忍住泪水,往宅内走去。
「古小姐,你……怎么来了?」明姨看到古耘前来,内心起了一阵酸楚。
「明姨,我是送支票来的。」
「支票?」明姨不解,还是招呼她进入了大厅。「先进来坐再说吧!」
明姨脸上的哀悼还未退去,显得很凄怆,本来圆圆的身材也明显瘦了一圈。
「明姨,你不要忙了。」古耘不禁轻轻搂著她的肩膀。
谁知这一搂,明姨就流泪了。
「明姨,你这样伤心,董事长会不安的。」古耘只好再贴心的拥著她,用她瘦小的怀抱给这丧主的老妇人安慰。
明姨哭了一阵之后,勉强镇定。「不好意思。」她打起精神说:「古小姐,你刚才说什么支票?」
古耘从皮包里拿出信封袋。「是这样的,之前董事长一口气缴给我们公司五年的到府理容服务费,现在没使用完……按照规定要退费。」
明姨叹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阵电话嘟嘟声,陶竟优的声音就从内线扩音中传来——
「明姨,让她来理容室。」
古耘吓了一跳。这时间陶竟优怎么会在家?难道他在家睡大头觉,不上班?
她狐疑的看了明姨一眼,后者摇头叹气,说了句:「两天打渔三天晒网。」
「古小姐,你自己去吧!我现在只要看到少爷就头痛。」明姨抚著太阳穴,往椅上一坐,看来真的很头痛。
好吧!古耘往理容室走去。
她心想,亲手将支票交给董事长的儿子也好,其他的就不要想太多,以免乱了自己阵脚。严格来说,他们也没结仇,她不必心生排斥,以平常心面对吧!
「陶先生,你好。」进了理容室,古耘微微弯腰行礼。
「你为了什么事来?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需要你的服务。」陶竟优一开口就不打算给她好印象似的,语气说有多傲慢就有多傲慢,态度更是盛气凌人。
「我只是来退费而已。」古耘奉上信封袋,垂著眼帘,不想多看他一眼,因为他戴墨镜让人看不见眼睛,看也是白看。
「退什么费?」
「董事长没使用完的服务费。」古耘简短地说。
陶竟优往她手上一抽,拿出支票看一眼。「没多少,你留著吧!」
「就算留著也是公司的。何况公司规定就是这样,我要回去交差的。」她可是尽忠职守的好员工!
「你说话是不是该看著对方的眼睛?」
「那你是不是该把墨镜摘掉,让人看见你?」
古耘坦荡的扬起明亮美眸看向他,她只在他的镜片中看见自己隐忍忿怒的脸,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陶竟优又被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和不畏惧的神情震慑了一下……从来没人敢用这种控诉的眼神对著他,他气怒之余竟升起一股玩兴。
他倒想知道当他摘下墨镜时,这女人会有什么表情?可不要被他迷人的眼睛电昏才好。
他以一种极其高傲、不可一世的动作默默地摘下墨镜。
时常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眼睛,的确是引人入迷,只是他的眼光太亮、太凌人,却又太轻忽。诚如他给人的感觉,飘泊不定且危险。
女人若爱上有那样眼睛的男人,注定要吃苦……
古耘的心脏霎时被揪了一下,不过她仍旧不动声色地与他相对。
她过于冷静的表现反而露出心慌的破绽。陶竟优知道,她跟别的女人一样被他吸引,唯一的不同在于她会躲,也勇于抵抗,没有一下子就臣服。
但他自信只要他肯,她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我摘掉墨镜了,你要说什么?」陶竟优傲视著她,淡淡地问。
古耘踌躇了一下,吞下想说的话,拿出一张字据。「没事。支票就交给你,麻烦你帮我签收一下。」
陶竟优双手插在裤袋口,侧身瞟了她一眼。「期限到什么时候?」
「这是即期支票……」
「我是问,我父亲缴的年费什么时候到期?」
「明年十月。」
「这样吧!如果你肯告诉我,我父亲留给你的信里到底说些什么,我就接受退费,绝不啰唆。」他一直想搞清楚,他父亲到底留了什么遗言给非亲非故的她,现在正是套问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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