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薄而惹人怜爱。
沈博洋似乎没听见她话里的揶揄,眼角嘴角都还留着笑意,仿佛欣赏一幅少见的名画,沉浸其中。
典雅淡然,安静却不局促。虽然,从表情中看不出来,但肢体语言散发出的强烈不悦却逃不过他善于观察的眼睛。
想必……她也是被迫,要不就是被骗来的。
思及此,他突然有了不一样的心情,至少,她的「做作」绝对不是为了博取他的好感。
他对工作的热情一向比对女人还多,但不表示他拒绝爱情、排斥婚姻。「相亲」,虽然老套,却也是捷径,省了暧昧期、省了追求、约会、讨对方欢心的时间,他其实并不怎么排斥。
面对一个男人毫不掩饰的近距离注视,柳沁雅仍旧文风不动,只把他当成一颗刺眼的灯泡。
忍耐,一直是她的强项。
沈方远在一旁假装聊得很起劲,目光却不时投向这对年轻男女,笑得慈眉善目,犹如一尊弥勒佛。
「全统,待会儿再去哪里坐坐?」
「啊……喔———咱们好久没到方哥的店里,择期不如撞日,一起去吧!」
说完两个人一搭一唱,抢着结完帐就走了,临走前,沈方远不忘拍拍大儿子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喧闹的声响没了。
柳沁雅手中仍端着那碗汤,而沈博洋也丝毫没离开的打算,就支着下巴,静静等着她,看她何时喝完。
「咚」一声,她将手中的碗放下,身子往椅背一靠。「戏演完了,散场吧!」说完,她拿起皮包站起来。
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竟让沈博洋的心震了一下。
他没见过女人这么「真」的面目。没化妆出门就够惊人了,还丝毫不想在男人面前维持完美形象。
从青春期变声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在异性心中的影响力,上自六十岁下至六岁。
可是,她的表情,让他以为自己是条长满了虱子的癞皮狗,避之唯恐不及。
「我送你。」他即时拉住她纤细的手腕。
柳沁雅朝他脸上一瞄,堆起假笑。「不用麻烦了,我不会向沈叔叔告状的。我自己叫计程车。」
拉着她手腕的厚实大手并没有放开,反而轻轻一扯,顺势揽住她的肩。「虽然,你的戏演完了,我却还意犹未尽;我可不能保证不向柳叔叔告状。」
「你……」无端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她揉揉略微疼痛的肩膀,冷冷地问:「你还不至于落魄到需要相亲才能娶到老婆吧?」
「是不需要。」他揽着她往出口走,觉得很顺手,无论高度、触感以及在臂弯里的身形,没有一丝不合适。「你有一百七十公分?」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像个被挟持的人犯,挣脱不出他的铁臂。
「送你回家。要是你想再跟我多相处一会儿,我也没问题,整晚的时间都给你。」他自编自导自演,心底升起的是促狭的念头——他很想知道,在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具下,究竟能激起多高的浪花。
「看得出你很闲,我却没有必要陪你。」她还在做困兽之斗。
「做什么像什么,这是我的原则,我会坚持送你送到家门口。」
「你……」她已经被塞进车里。
「沈博洋,我的名字。」他慵懒地对上她盛怒的美眸。
「管你叫什么鬼名字!让我下车!」她恨不得咬他一口。
沈博洋大笑,侧身为她系上安全带,转头看她,在半边身体几乎要贴上她的距离,轻声地说:「知道男人最常用什么方法让女人停止说话吗?」
柳沁雅立刻憋住呼吸。
他微微一笑。「你很聪明。」视线落在她粉亮的唇上,心里有些惋惜。
移开身体,打入排档,修长的手指搭上方向盘,车身驶入一片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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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柳沁雅闷声不响。
沈博洋正以耳机接听一通来电。
封闭的空间里,她无法假装听不到他说话的内容。
爽朗的笑声,热络的交谈,好象电话另一端是位往来十几年的好友,但仔细一听,谈话内容却是一张合约里的折扣战,他显然占上风。
这个男人,是一个公关高手,也是一个经商长才。
这让柳沁雅想起父亲,离家后,七年不见的父亲。
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意外夹着惊喜。虽然长年的疏离让她习惯漠然以对,但是,对亲情的渴望却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欣然赶赴和父亲的约会,到头来却莫名其妙变成「相亲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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