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喝完最后一滴酒,她的前面立即多了一瓶易开罐啤酒罐,连同先前的两瓶,整齐排列在大理石茶几上。
「我劝你别再喝了,否则待会我要说的话你一句也听不进去,要是误了你的权益,可没有反悔的馀地。」洗过澡,彻底除去恼人的香水味,他一身白衣、白裤,神清气爽地坐在她的前方。
「我就知道,每一次你出现都不会有好事发生,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一定要找上我?我清楚得很,你根本就不可能喜欢我,我想破脑袋也搞不懂跟我结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愤怒地瞅着他。
「这么讨厌我?别的女人口中的糖蜜,在你看来跟毒药没两样,我们之间的过节有这么深吗?」他斜瞅着她,已经懒得再礼尚往来。
「你干的好事我不想再重复一次,你有什么目的最好老老实实的说清楚,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别想朦我。」
他看了她两秒,骤然仰头大笑,一口整洁亮眼的白牙让她无名火又起,不禁握紧了拳头。
「好,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想瞒你,选择你并非我的初衷,是有人指定你。没办法,为人子女,父母有了难关,总要尽点心力,我自由自在了这么多年,他们这点要求,我理应做到;况且对我而言,这件事没什么实质的损害。」他收敛起玩世不恭的姿态,正视她。
「是你父母要你娶我?」她忍不住挺起腰杆。
「当然不是。」他嗤一声。「那两老眼中只有大家闺秀,哪里看得到你这小家碧玉!他们也是受制于人,听命办事,真正的主使者,是我姨婆,她要我娶你。」
「姨婆?那个老太太?她还活着?」她愕然地掩住嘴。
「嗯,今年七十五了,前阵子身子不大好,最近稳定了一点,不过医生说了,大概拖不过半年。」
老太太是一名富甲一方的遗孀,没有子嗣,曾经和夫家的亲属打赢过几场轰动一时的遗产官司,财产后来托专人经营管理后就深居简出,为人低调冷淡。李宛霏年幼时曾随替人帮佣的母亲在老太太大宅子里住过一段时间,她也在那里第一次遇见年少时的盛士暐。李母和盛家是九弯十八拐的远房亲戚,透着这层关系,李母才能获得帮佣的工作。老太太严厉不多言,和一群家仆守着山上冷清清的大房子,偶尔盛士暐一家人受邀来度假,房子里才会沾点活络的人气。
这么多年了,她几乎早已淡忘了老人的面孔,为何老人会在众多后辈中选择了她?她甚至记不得和老太太交谈过,这太诡异了!
「为什么?」她一箩筐的问号却只能问出这三个字。
「没有人知道。」他耸肩。「她行事一向怪异,她若不想说,你也得不到答案。但她调查过你倒是真的,大概你是最符合她心中的好媳妇的人选吧。」
童年时她老是怯生生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很难让人忘怀,可能是老人家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深入记亿。
「不过,这不是重点,对我而言,和谁结婚都一样,这个婚姻最多只会维持一年,从此我们各不相干,这是我父母私下与我的协议。」
「什么意思?」她愈听愈迷糊,有钱人果然作风另类。
他一手托腮,沉默良久。「既然我们即将在同一条船上,那我就实话实说,盛氏旗下的集团,早已摇摇欲坠,原因很多,主要是股东派系很多,互相倾轧,我父亲信任的一些手下又被对手买通,加上最近推出的许多销售案惨败,之前扩充过快的弊病都陆续的出现了。我父亲虽然有心兴利除弊,进行人事改革,但这只能解决一部分的问题,最严重的亏损问题才是要害,所以盛氏需要庞大的金援,银行疏困那条路已经行不通,能够在短时间内不需任何担保质押又能提供足够支持的,就只有姨婆了。」
她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所有的迷雾逐渐散去,得到了一个概廓。「老太太答应你父亲了,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我们结婚?」
「不单如此,她希望在有生之年看着我们结婚生子,开枝散叶。」
「她——疯得还不轻!」她困难的吞咽干涩的喉咙,看向吧台角落的冰柜,又想再开一瓶啤酒了。
他两手左右一摊,道:「我父亲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给他二十亿解决眼前的问题,叫我娶一头狒狒回家他恐怕也不会太介意。当然,他也不是那么不顾父子之情的,他毫不考虑地替我答应这个条件,也是因老太太恐怕不久人世了,这个婚姻的有效期不会超过一年,届时我要恢复自由身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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