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痛…」她慌张的拉着面纸擦拭脸上的血和泪,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
至勤抱住她,痛痛的哭了起来。
她的猫(十七)
茫然了片刻,「不哭不哭,」反而她转过头来安慰至勤,「不痛的,不太痛的…」
之后她将CD收起来,绝口不提过往。但是穆棉在失神。
她像是魂魄遗失了某个部份,回到家,发呆的时候多了起来。至勤只能看着。
她知道至勤担心,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站在门口发呆了半天,居然找不到自己家的钥匙。
这样不成的。至勤根本不能睡觉。她知道自己的失眠总是让至勤担心的无法睡眠。
不成的…一进门,玛丽奥斯蒙甜美的声音席卷而来。她站在门口,拼命建筑起来的防御工事完全瓦解。过往如凄艳的恶梦,扑上身来。
背着夕阳,穆棉看不清楚等她的是谁,有个人…八年前有个人…总是这样的等着她。然后他会阖上书本,说:「回来啦?亲爱的小棉。」
至勤说:「回来啦?亲爱的穆棉。」
廖哥哥不会回来了…但是至勤怎么会在这里?他真的只是顶赛茵的缺吗?
站在玄关,她泪如雨下。
至勤走过来,紧紧抱住她。
「对不起…」穆棉哽咽的说着。
「嘘…都是我不好…我才该说对不起…我只是突然好忌妒…」至勤吻着穆棉颊上的眼泪,「对不起…对不起…」
桌子上一迭CD,都是奥斯蒙家族的。不晓得至勤跑了多少二手CD店弄来的。
穆棉又红了眼睛。
「我们去绿岛玩好吗?」抱着她,至勤痛惜着,又消瘦了几分,失眠加上吃得少,怎么受得了?
穆棉点头,觉得至勤的背消减不少,真是…弄得她哭出声音。
「明天早起去溜直排轮?」
「我不会溜。我不溜冰快十年年了…」穆棉让至勤擦着眼泪。
「我也不会溜。不过,我们一起去试看看,好不好?」
如果穆棉的过去无法参与,那我们就来缔造未来。
没多久,穆棉和至勤就能并肩一起溜直排轮了。穆棉的手脚纤长,溜起直排轮,带着冰刀的优雅。至勤渐渐了解良凯对穆棉的爱慕了。
谁能不爱一个聪慧、优雅,却也生气蓬勃,喜好打球和溜冰的女子?
不管怎样的场合,她都能兴致勃勃的渡过每一分钟。
即使只是去去渔港,都能让她高高兴兴的细数有关鱼类的种种生态和故事。
她的猫(十八)
没有什么是穆棉不会的。听着她温柔的嗓音,弹着借来的吉他,唱着「三百六十五里路」,在暮色四合的渔港黄昏。金鳞般闪烁的向晚海面,深碧得凄怆。
「穆棉,不要嫁人,等我。」在外人面前冷漠早熟的至勤,也只在她的面前露出这种孩子般的神情。
停下了吉他,她摸摸至勤的头,从她雪白的指缝,可以看到重紫浅蓝的云彩天空。
「不嫁人。只跟至勤一起,好不好?」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哭泣的尾音,「但是门开着,至勤可以走,知道吗?」
「我不走的。」但是穆棉却只是软弱的笑笑。
「大家都会走的。都会走的…」她眼神朦胧起来,带着恍惚的笑容,轻轻的抚着至勤柔软的头发。
至勤为了她那带着哭泣尾音的话,低潮好几天。但是既然接了模特儿的工作,他还是很尽职的,笑。
自从良凯讽刺他是米虫以后,至勤发疯似的接了很多拍广告拍照的工作。谁都能用眼白看他,就是良凯不行。
为了丰厚的酬劳,他咬牙忍耐不喜欢的工作,尽量让自己像个傀儡娃娃。
拍多了,来来去去总遇到第一次帮他拍照的摄影师,至勤也知道他很受人敬重,大家都叫他烈哥。
这天,在摄影棚强烈的灯光下,烤了一天的口干舌燥,大家热情的相邀吃宵夜,至勤木着脸摇头,坐在偌大的摄影棚,逗着别人的小猫,回来拿外套的烈哥,看见孤零零的至勤,不知怎地,动了一丝可怜的感觉。
这粉面小子看起来活像被抛弃的猫。白长了个大个子和凶狠的面相,烈哥向来对于小孩和小动物心软。
他粗声粗气的喊至勤,「小子!缩在哪儿干嘛?大家都去吃宵夜了,怎么?怕肥阿?」
至勤横了他一眼,「我很难胖。」
语气这么生硬,但是眼睛却笼着无辜的忧伤。烈哥搔搔头,对于这个漂亮得比娘儿们还生得好的小孩,不知道该怎么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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