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真的很大,而且还很铁齿。」
「如果妳会怕,麻烦请赶快离开,恕不相送。」他点了烟,用力吸了一口。
「有厉同学在,所以我不怕。」她的声音响在偌大的宅子里,十分清亮温润。
「妳是脑子有问题呀?别把我拖下水。」这女人是在搞什么鬼?她能不能行行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咳……」柳绪缇吸吸鼻头,两眼被烟熏得发红。「厉同学,若是可以,就少抽点烟吧!抽烟对身体不好,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咳咳咳……」
「妳真啰嗦,看不惯可以走,没人留妳。」
「我不是叫你戒,是建议你少抽点……咳咳咳……对身体才好。」她边咳边流泪,似乎又犯了过敏。
「妳还好吧?」她模样有异,面容比平时苍白,眼泪还流个没完。
她摇摇头,勉强扯开笑,见他指尖挟着的烟又飘来,咳得更加凶狠。「没……没事……咳……」
「喂,妳看来要死不活的,我眼再瞎也不觉得妳现在很好。」厉海严弯身看着她,瞧她眉头深锁、双手按着心口,他感到茫然又困扰。
「我……我只是对烟有点过敏……不碍事的。」她的呼吸略显急促,话声逐渐无力。
「马的!妳干嘛不早说?」他一把扔开烟,用力踩熄,还站起来动手挥开她身边已被污染的空气,打开屋内所有窗户,企图将一室的废气汰旧换新。
接着,他又急忙回到她身旁,抓起袋内的衬衫频频替她搧风。
「咳咳咳……」柳绪缇猛咳不止,眼角还悬着泪。「厉同学……谢谢你。」
「靠!妳除了光说谢谢之外,还会什么?」厉海严腹里窜起火气,粗鲁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
「如果妳死了,就换成是我对不起妳。」他没有好气的瞪眼,见她脸色仍旧灰白,只好小心翼翼让她平躺在地,抓来自己的书包枕在她头下,再动手解开她衬衫第一个扣子。
她两手紧紧握住胸前衣服,起了挣扎。
「我只是保持妳呼吸的顺畅。」
柳绪缇闻言,才又松开手,苍白的脸绽出笑。「谢……」
「不要再谢我了,请妳讲些有建设性的话。」他将自己的衬衫盖在她身上,哼了声,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厉同学,你好会照顾人。」
冷峻的丹凤眼一扫,他很明显的嫌恶不已。「既然妳已经好到可以应对如流,麻烦请自动往门口移动。」
「可是……你其实没狠心到真的想赶我走,对不对?」
「闭嘴!请妳安静的休息。」她看起来应该是沉默寡言的类型,怎么会像麻雀吵个不停?
「厉同学……我可以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吗?」
他转过头白她一眼。
柳绪缇呵呵地笑着,有气无力。「以后有空,我可以到后山,又或者是这边来找你吗?」
「不行!妳一个女生到这种地方,想死还比较快一点。」她是脑袋装豆腐渣,还是念书念到傻了?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别以为我每次都会在妳危难的时候出现,妳想得美!」
「那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在你在的时候来,对吧?」她傻笑着,觉得欢喜。
他傻眼的看着她,这女人也未免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竟然把他的拒绝自圆其说成理所当然的事实——
「妳高兴就好……」他投降了,不想再争辩下去。
厉海严处于完全绝望的状态,知道自己迟早有天会栽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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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幽暗无尽头的长廊,厉海严发着呆,任鼻端刺激的药水味包裹着自己,不断地向下沉沦,迟迟回不过神来。
他脚边搁着一只行囊,里头是他几套干净的换洗衣物,盥洗用品,当然也包括她的衣物用品。
腕上的表,分针又走了一圈,十一点四十五分。
医院的长廊上,四处静谧的没有一点声音。
厉海严呆坐在椅上已近一个钟头,从补习班早退回到家,他便一直整理柳绪缇住院所需的用品,他还带了自己替她订的书籍,是她非常想看的一本。
但是不晓得现在的她,是否对这本书仍有最初的兴趣?
还是这本书的下场和他一样呢?
他自私的希望,能藉此勾起她的回忆,即便是模糊的讯息也好。
不知怎地,他最近老是想起和她走过的年少,尽管过了十二年,对他而言却依旧鲜明如昨,一眨眼之间,他好像又掉进旧时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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