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绪缇不是有……」
哪知项裴妘话还没说完,一张小脸就差点被身旁的陆远媛按进盘子里。「快吃啦!瞧妳被王八折腾得快不成人形。」
「绪缇,听说妳一早就坐在『寂寞芳心』的店门口,是怎么了?」闳嫣关心地问。
四个女人的目光全聚在柳绪缇身上,只见她从皮包内掏出一张白纸,她们看到里头的内容后,都傻得像是被雷给劈中,顿时头晕目眩。
「咦,我是不是近视度数加深了?」项裴妘拿下眼镜,拭净镜面再重新戴上。
「我应该是昨天加班太累了。」闳嫣按着眉心,她要跟谷阳抗议最近不该超时加班。
陆远媛双手抱胸,死命地瞪着躺在吧台上的纸张。「难道我因为工作压力大,而一直处于精神分裂的状态吗?」不然她怎么会从柳绪缇手中见到这玩意儿?
「嗯,若一个人有问题就可能还有疑虑,但四个人同时见到异象,那就是真的了!」邵仪凤很严肃地下完结论。
「妳们没看错,是真的。」好半晌,柳绪缇缓缓开口。
「离婚?!妳真的要跟妳家老大离婚?」四个女人异口同声,眼里皆写满不可置信的目光。
老天!柳绪缇竟然想要跟厉老大离婚?不是她们四个眼睛同时花掉,那一定就是柳绪缇疯了。
「嗯。」轻轻颔首,柳绪缇神色无异。
「妳何时有这个念头的?」
「昨晚。」
「妳何时做决定的?」
「昨晚。」
「妳家老大没意见?」
「我告知过了。」
「这张离婚协议书何时买的?」
「刚才来的路上。」
「妳可真有效率!」一路问下来后,四个女人又像合唱团般整齐下了结论。
「就算是失忆,也不能说离婚就离婚吧?如果哪天妳一不小心又撞到个什么,一切全想起来了,不就会呕到吐血而死?」项裴妘推推眼镜,表情认真。
其他三个女人白项裴妘一眼,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不是为了这个。」柳绪缇平静地看着那张空白的离婚协议书,只是觉得有些疲累,似乎又缺乏提笔的勇气。
「还是……妳家老大外面有女人?」闳嫣小心地问,这个原因其实是最不可能出现的。但若不是这样,他们还有哪个理由要离婚?
「他没有。」相反的,柳绪缇还很明白厉海严死心塌地的个性。
众人松了口气,她们宁可相信是小俩口呕气斗嘴,才会有这个不理智的冲动想法。反正床头吵、床尾和,哪对夫妻不是这样?
况且以厉老大的个性,怎么可能说离婚就离婚?全天下最死心眼的男人,八成就属厉老大为首。
柳绪缇拿起笔,拿着离婚协议书的一角,灿亮的大眼里浮现泪光。
「我只是不想再见到自己一股傻劲的猛替他担心,却什么也做不好!连劝退他都没办法……」
「喂喂喂!哭可以,但是妳笔记得拿远一点,千万别冲动乱签。」陆远媛将她的手抓开,避免她一个神经不对劲,猛地签下去,伤了厉老大的心。
闳嫣也忙将离婚协议书推远。「有问题好好谈,别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离婚岂是儿戏?既然现在那么容易放弃,你们当初又是为了什么努力?」邵仪凤难得绷着脸,疾言厉色。
「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不一定非得走上离婚这条路。」项裴妘将最后一口火腿蛋送进嘴里,用完早餐恢复了体力,她可以专心地劝退柳绪缇的冲动了。
柳绪缇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我并不是非要和他离婚不可,只是当我拿自己做赌注,设法留下他时……却发现原来我对他而言,影响力量竟然是……这么渺小……」
当她对厉海严提议离婚时,他满是错愕,眼底透露着伤心,她当下还以为可以留住他的人,却没料到他竟然还是转身离去……
从气愤到伤心,从伤心到失望,柳绪缇在客厅里坐了一夜,直到清晨天边已呈现一片鱼肚白,还是没等到厉海严的身影。
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始终为他悬挂的那颗心,依然吊在半空中,脑海里也全是他的身影,他微笑时,将凤眼瞇起来的模样……
「妳想要跟他抗争些什么呢?」陆远媛反问她。「得到妳要的结果,就会让妳比较快乐吗?」
「我只是希望他能将自己的安危摆第一!」他负伤在身,哪里能让他胡来?
「妳比任何人都清楚厉老大是怎样的人。」邵仪凤语重心长望着她。「或许全世界每个时刻都在变化,可是却也有永远不会改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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