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笑,「我叮当天不怕地不怕,我会怕什么?笑话!」
然而他分明看到她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就连那道月牙形疤痕也在轻轻扭曲。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抚向那月牙儿,耳语般低喃:「究竟是什么事让你沉沦十年?」
她宛如被蝎刺中,猛然打掉他的手。「好好开你的车,我可不想陪你死在这里。」
他的手回到方向盘,「放心,在这个世上只有—个人能了结我的性命,其他人、包括我自己都没有这个资格!」他的声音冰冷幽深,仿佛来自地狱。
叮当一颤,「杜飞麟,你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怪里怪气的。」
他淡淡一笑,「我在等待狐狸露出尾巴。」
「莫名其妙,懒得理你。」她翻翻白眼,把头撇向窗外。一会儿又觉得气闷,伸手抓过他的手机玩游戏,然而手指总是不听使唤,GameOvey了好几次後,她恼怒地把手机又摔回去。
他斜睨她一眼,「会摔坏的。」
「摔坏就摔坏,难道你还买不起新的吗?」
「不可理喻!」
「对,我就是不可理喻。」她像是在找架吵,「我又没求你娶我,是你自己非要负责的,後悔的话就直说好了,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他把车开上一条林荫小径,停车熄火,摇摇头喟叹:「我不以为这世上还有你在乎的事。」
她眨眨眼,看著他下车绕过车头走向她这边,拉开门。
「下车。」
叮当瞟了瞟他伸到面前的劲瘦手掌,冷哼一声,「这算什么?上帝之手吗?你想要拯救我?哼,别白费工夫了,我是无药可救的。」她撇过头嗤之以鼻。
杜飞麟不再罗唆,抓住她的胳膊拖出车外就往肩上一扛,大步往山上走去。
叮当大怒,狂乱地扭动身子槌打著他的背,然而声音却压得极低怒斥:「杜飞麟你这个混帐,放我下来!」
他冷笑,「你不是一向嗓门最大的吗?今天是怎么了?你在怕什么?害怕惊动满山的神灵吗?」
她忽地闭上嘴,改成狠狠的掐他腰间的肉。
他咬牙忍痛,一声不吭地进了基地,沿著边缘走向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一个小小的坟墓,一块小小石碑,刻著三个小小的字——李树人。
杜飞麟放下叮当,「这地方你应该很熟悉吧?」
「你干什么?」她哑声问,「你不是要去祭拜你父母吗?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因为我要你以本来的面目去见我父母。」
她勃然大怒,「杜飞麟,你真以为你是救世主吗?别以为你丢过几个麻袋就是在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嗤,一个小小麻袋,装得尽天下的不公吗?」
杜飞麟紧盯著她的脸,她的嘴角在微微颤抖,她的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他知道自己来对地方,她的层层面具已开始在剥落。
「李树人……」他轻念著碑上的名字,「你能告诉我李云生为女儿取这名字的意义吗?」
她蹲跪在地,伸指一笔一笔划著那碑上的字,许久才缓缓地道:「李老伯在领到女儿的尸体时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没想到我树了十年的木,到头来却树不好一个人。」
他蹲在她身边,也伸手轻抚墓碑。「那么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如果有的话我愿意当听众。」
她抬头透过蒙胧的泪眼看他,仿佛要看到他心底深处。「你先告诉我,你这样费尽心思调查我,究竟是出於对我的怀疑还是兴趣?给我一个答案。」
他抬头迎视她的目光,耳语般低喃:「我给你答案,你给我什么?」
「天堂或者地狱。」
他笑道:「我不入地狱谁人地狱?天堂哪有我容身之地?」
「正好。」她脸上也浮现一个微笑,却很苦涩。「地狱就是我的家。」她闭上眼,许久再睁开时,目光悠远深邃,飘向十年前不堪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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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所有同学都回家,只有叮当无家可回,便留在学校。大年初一那天,阳光很暖,她的心情很好,决定独自上街迎接新年的到来。
街上很冷清,人人都在家过年,走了很久只有一间咖啡馆在营业,门上的风铃随著门的开合发出叮当叮当的脆响,她被铃声吸引,便微笑著走过去;然而门口却有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停地在那进进出出把门开了又关;她不想自己的好心情受到影响,便摇摇头转而走向另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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