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你在哪里?」他拍打著海水四处张望,迎著风嘶声呼喊。
浪尖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是她!
他大喜,拼命游过去将那小小的人儿拖出海面。
「谢天谢地!」那一刻,他几乎想要流下泪来。
叮当抬头望向空中,她那些同事们早已回去;她低头,脸上一片木然。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他在她耳边大喊,「我们会获救的。」
天无绝人之路,一艘渔船经过救了他们,船上是十几名渔民,友好而热情,当场让出底舱让两人休息。
杜飞麟捣著伤口慢慢躺到临时当床的木板上,皱著眉忍受伤口被海水浸过的刺痛;船上条件有限,伤口只用消炎药粗糙地处理了一下,没有太多帮助。
叮当脸色苍白地在舱里踱来踱去,四处都是腥臭的味道,想来这里应该是储存鱼货的地方,一阵阵呕吐的感觉升上来,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去。
「你好像很难受?」他问。
「我恨你!」她喘著气,赤红的眼怨恨地瞪著他,「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仍穿著我最爱的警察制服在街上巡逻,而不是陪你在这里等死。」
他冷笑,「你到现在还想当警察?难道你还不明白那些警察的真面目吗?」
「不准你侮辱我的同事!」
「你的同事?」他几乎想要仰天狂笑,「他们何曾当你是同事了?难道两颗炮弹还不足以让你清醒吗?他们想把你跟我一起炸死,你明不明白?如果我料想得不错的话,开火的命令应该就是那位黄组长下的。你被她利用了十年还不够,是不是连命都要葬送在她手里你才会满意?」
恐惧感遍布全身,她尖叫:「住嘴!她这样做是逼不得已的,因为你是罪犯,她不能让你跑掉。」
「我懂了。」他点头,「这叫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哪怕牺牲你也无所谓,多么伟大的情操啊!」
她看著他,一脸决然。「对,牺牲我也无所谓。」
他摇头叹气,「你不是说再也不信任警察,甚至烧掉制服了吗?为何……」
「烧掉制服是真的,但我从未丧失对制服背後所代表的正义的信念。就跟你丢麻袋一样,我们的目的其实相同,只不过我一直在寻求光明正大行使公平的权利;而你,永远只能做一个黑市英雄,你所做的那些事也未必就能改变什么现状。」
这句话刺进他的心,隐隐作痛,他闭上眼不再回话。
之後两人不再说话,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天,终於杜飞麟打破了沉默,他因为伤口发炎,不停地发高烧,昏迷中发出含糊的呻吟。
怎么办?船上没什么药,又潮湿,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叮当用一把小刀划破伤口挤出脓血,接著一张温软的嘴贴上去,吸一口吐一口,直到吐出的全是鲜红的血,再用浓盐水清洗伤口。
昏迷中的杜飞麟痛到醒过来,嘶哑地低吼:「你想杀了我啊?」
叮当不理他,迳自背过身用盐水漱口。
「你救了我?」他疑惑地看她,「为什么?你不是恨我吗?」
她撇过头,心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过了一会儿,她指著床头上的饭盒说:「那是鱼片粥,你吃一点吧。」
喝了几口粥,杜飞麟的精神恢复不少。「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不。」她摇头,「我现在只想吐。」
「想吐?」他敏感地挑眉,「你该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她心中一凛,几乎窒息。不!不可能!
他忽地想起一事,抬起头责备她:「你怎么那么傻?怎么可以用嘴吸我的伤口?那很多细菌的你知不知道?万一感染了怎么办?要知道你可是有孕在身的人,胎儿禁不起伤害的。」
她忍不住尖叫:「我没怀孕!没有!」
他好似根本听不到,放下汤匙煞有其事地深思,「现在真不是个怀孕的好时机,等船靠岸後,我给你找个好地方休养。」
她睨他一眼,「别忘了你是通缉犯,你以为你能够跑去哪里?」
他起身,迈著虚浮的步子向她走来,脸上的微笑带著一丝动人的温柔。
「我混了十年黑道,你以为我的势力只在神风堂吗?」他贴近她,伸手轻抚她细嫩的脸颊。「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卧底,知道你肩负的任务,知道你是黄组长手中的一颗棋子,甚王知道你们在餐厅的洗手间碰过面。」
叮当的心似乎有个东西碎了一半。「那你、你为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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