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惹恼的铃木撕开文明面具,露出流氓本色,一个跨步就夺去她手上的酒瓶,再顺势用体重将她压在沙发上。
「敢反抗?我让妳哭不出来!」
何聆霖被压得喘不过气,而带着臭气的大嘴就要凑上来。在这种时候,男女力量的差距非常明显。
峻哥哥,你在哪里?到现在你还不愿原谅我吗?!
「滚开!我要告你,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妳去告啊,我等着呢!」铃木一边动作一边喘着粗气。「到时候丢脸的可是妳。再说,谁会相信妳!」
衣带被扯断,身上的重量简直让何聆霖呼吸不过来。在这隔音极好的房间里,她几乎已经不抱希望。
铃木太狡猾,他说得对,即使事后报警,可是她的声誉清白也全没了……
或许这是她的报应?
就在这时,大门被打开。身上一轻,紧接着是铃木被重重扔在地上的声音。
「铃木先生,我们并不提供这种服务,很抱歉。」来者带着儒雅笑意,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烦请您到别家享受。」
铃木揉着肩膀站起来,刚要发飙,看清来人之后顿时灭了气焰。他似乎没有想到此人会出面,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被侍者送走。
看到财大气粗的家伙不敢反抗就乖乖走人,何聆霖大出一口气。转念一想,来人一定很厉害。
她努力恢复优雅姿态,希望给解围之人留下好印象,虽然衣衫头发凌乱,缺乏说服力。
「谢谢。」她抬头,眼中赫然映出熟悉的面容,笑意顿时凝结,再也无法轻松自如。
是他!四年前那幕又重新从心底泛起波澜,每每寂静深夜时抗拒浮上的场景又不请自来。
「来看笑话?恭喜,今天你收获良多。」何聆霖忍着手腕的疼痛努力站稳,用皮包遮住被撕成两截的裙子。
「你们先下去。」
看到余下的人员离开,她防备地看着赵熹然。「殊酒店是你开的?你留下要干什么?」
「有没有受伤?柜子里有医药箱。」他指指酒柜下层。
「放心,不如你四年前那巴掌痛。」她依然牢牢记得。
「跟妳比让别人疼痛的功力,我才自叹不如,何小姐。」他忘不了秦薇的血和泪。
「抱歉,我没空听你回忆。有什么损失尽管记下,我会派人送支票来。」在衣衫不整的状态下,她努力保持尊严。「还是谢谢你,你若要报酬就现在提出,我明天叫人一并送来。」
「我怀疑,妳到底有多少钱可以挥霍。」赵熹然摇头,脸上却不带戏谑。
何聆霖脸色顿时煞白。「我有没有钱关你什么事!」一种窘境被揭穿的耻辱急剧蔓延,她现在确实无法再过一掷千金的小姐生活。
何峻四年前离家,所有担子都落在当时只有十八岁的她身上。父母空难去世,哥哥又不在,她几乎无法回首自己如何度过那段岁月的,或许只是忍耐再忍耐。
四年中,她没有参加过一次派对,没有交过一位男友,更没有机会再和亲人坐在一起,吃一顿家常菜。
是她的年少冲动弄乱了所有人的生活,伤害了自己所爱和爱自己的人,她只有在一千多个日夜里不断自责。
她对不起哥哥,对秦薇也有愧疚,可是赵熹然,他凭什么指责自己?她又没有对不起他!
「是不关我的事,我不过提出意见,妳是否执行,我无所谓。」经过四年,她依然那么骄纵。
原本看她受惊后楚楚可怜,他有些同情,可是两人交锋后,怜悯荡然无存。她总是如此轻易就引起别人的怒气。
「你少看不起人!」何聆霖取下戒指,「砰」一声压在桌子上。「这个,我暂时放在这里,明天会有人拿支票赎回。放心,我才不像你这么小气!」
她狠狠瞪了赵熹然一眼,扬头走出去,彷佛一位落难但依旧高贵的公主。
直到霓虹灯湮没在黑暗里,何聆霖终于被委屈击败,霎时泪如泉涌,几乎瘫软在地。
为什么所有重担都压在她身上,为什么别人对自己不是别有目的,就是冷言冷语?报应,这也是报应吗?
她一直走着,走累了就踢掉高跟鞋继续走,似乎只有无休止的疲倦,才能暂时驱逐她内心的苦闷。
走到一处公园时,她蓦然听见熟悉的旋律「流浪者之歌」,是由GoranBregovic作曲的。
她穿上鞋,理了理卷发,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疲惫。
旋律依旧如她儿时般熟悉,但演奏者在拉小提琴时加入了自己的音乐素养,几个转折处的技巧,可以看出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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