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就算了,班上的人都知道卓尔毕群,他们说生命中注定,天生的一对!”刘芸打趣。
刘芸原不是这么多话、这么风趣的人,今天——她是异于平日,但——为什么?
“古怪!我立刻换个男朋友给大家看看!”卓尔皱皱鼻子。“那毕群——阴阳怪气的,我根本不懂他,就算面对着他,我也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
“是吗?”刘芸眼光一闪。“这岂不是——很可怕?”
“可怕?!”卓尔以为听错了。
“不,我的意思是——这岂不很糟?你完全不能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刘芸有点脸红。
“那——也没什么,我们也认识不太久啊?”卓尔不以为意。“以后我总会明白!”
刘芸正想讲什么,一个年轻人迎面走来——很高.很帅,很开朗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四五岁,穿一件白衬衫,一条发白的牛仔裤。卓尔呆愣一下,这个对着她们微笑的年轻人是谁?怎么——很脸熟似的?
年轻人经过她们,也没打招呼,也没停留,只微笑而过。
“他是谁?我好像见过。”卓尔说。
“你当然见过,他是我们会计统计学的助教。”刘兰摇头笑。“除了毕群,你还记得谁呢?”
“哦!原来是他,我还以为是同班同学!”卓尔拍拍胸口。“他大概是最漂亮、最帅的一个助教了!”
“他叫韦成烈。”刘芸仿佛什么都知道。
“韦成烈?!”卓尔又是一愣。“怎么——怎么这个名字好熟?我以前一定知道,真的,在哪儿听过一”
“别猜了,我们回教室吧!”刘芸拖往她的手臂。“你知不知道毕群是哪里人?”
怎么又提毕群?刘芸今天怎么回事?
“他说是上海人,不过自幼在台湾长大的。”卓尔说。
“是吗?”刘芸不置可否。“他是这么说的?”
“刘芸,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想告诉我?”这引起了卓尔的怀疑。“你怎么一再提毕群?”
“不——我没听见什么,”刘芸立刻摇头。“怎么会?毕群不是校园中活跃的人,他很沉默。”
卓尔看她一眼,既然她不承认就算了,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大事,顶多是闲话。
卓尔并不喜欢听闲话……回到教室,只有几个同学在教室看书,卓尔看见今天早晨收到的百合花还夹在书里,她暗想,真如刘芸所说是毕群送的,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承认?这又不是坏事!刘芸当然也看见百合花,她含有深意地笑一笑。
“这件事很有趣。”她说。
“有趣?我才不觉得,”卓尔摇头。“万一是个三寸钉,或一个电线杆,岂不吓死人?”
“会有那么不幸的事?”刘芸细声笑。“那你就得想办法脱身了。”
“我从今天起把百合花送给你,如何?”卓尔说。
“你开玩笑!”刘芸脸色一沉。“我绝对不接受别人的二手货,这方面我很挑剔。”
“对不起,。我说着玩的,”卓尔伸伸舌头。“其实——这怎能说二手货呢?谁又能保证新交的男朋友以前没有过许多片段?谁能保证是双方的初恋?”
刘芸没出声,窗外却传来毕群的叫声。
“卓尔,出来一下。”他说。
他沉默、冷淡的站在那儿,阳光在他背后,令他看来非常阴冷,尤其他还穿了一身黑。
卓尔站起来,大方的走到门边。她的气质、她的风度就在这些时候显出与众不同,她绝对没有别的女孩那么扭捏作态,害羞谨慎的样子。
“有事吗?你也没课?”她凝望着他。
阴冷、漠然是属于他的,他今天看来特别动人似的,尤其黑眸中的温柔,令人移不开视线。
“我多数时间没课,”他淡淡笑了,温柔扩展嘴角,脑上线条也更柔和。“我只有九个学分。”
“你知道我是空堂?”她再问。她觉得整个人、整个心、整个灵魂都被他吸引往了,就因为那阴冷中的温柔,就是那漠然中的一丝情。
“明天——下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凝视地。“吃完中饭我到你家接你!”
“好。”她点头。明天是星期六。
她对他已不再犹豫——是无力犹豫。他的强大吸引力是难以用任何文字形害,那只是一种感觉。
“今夜好好睡,”他轻轻说:“那地方是我答应你许久,而现在才是时候去的?”
他转身离去。那是——怎样的一个地方?早晨,卓尔并没有提早到学校等那送百合花的主人,她根本忘了这回事,而目——送花的人必有目的,她迟早会现身,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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