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我想问你一件事,世界上有没有任何一个人或一件事能令你倒下来?”她说。
他很慎重的考虑一下,点点头。
“有。”他肯定的。
“是什么?”她忍不往追问。
“若是事业不好——我想不会令我倒下来,因为我还年轻,我可以再努力一次。”他思索着慢慢说:“我想——你——或说感情上,我比较脆弱。”
她眉心聚拢,这不是她印象中的坚白。
“你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坚强、理智又冷静,我不以为任何事能打倒你。”她坦率的。
“人是不能光看外表的。”他拍拍她,笑。
她又沉默了,原来坚白在这一环上并不如她想像中那么强,她的顾虑又多一层了。
顾虑个怎么会想到这两个字呢?难道她已打定主意真想做什么?
“有的时候我甚至想,感情上你比我坚强得多,你是值得骄傲的!”他又说。
“我想——对一个女人来说,把牙一咬,把心一狠,是可能做出很绝的事。”她说。
“很绝的事?譬如呢?”他问。
“没有譬如,我什么都没想过。”她说。“也根本没有机会让我想这些!”
“那我可以安心了!”他笑。
“有什么不安的呢?”她翻过身去。“早点休息吧1明天下午还得坐飞机。”
“好。”他是温顺的。“你也睡吧!”
过了一阵,已听见坚白稳定的呼吸声,他已安然入睡。这是幸福,只有心无杂念的人才拥有的幸福。
卓尔却是睁大了眼隔,动也不敢动的躺在那几。
她也想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思绪,一会儿是坚白,一会儿是毕群,一会儿又是小宝,她烦极了。
看来,毕群的来到己真正搅乱了她的心,她的感情,她的生活。她——可能找到一条可行的,令大家不难堪,不痛苦的路吗?
她现在才发觉,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没忘记毕群,她是爱他的!
卓尔大清早就起来,就像以往要上班的日子一样,陪坚白一起早餐,预备送他出门。
然后,她吩咐佣人替坚白预备旅行要用的衣物,又让司机十点回来拿。
坚白把一切看在眼里,他一直在笑。
“为什么笑?”卓尔问。她有着莫名其妙的心虚。
“昨夜你一定没有睡好,是吧?”坚白风趣的。
“怎么这样说?”她好奇的反问。
她明知坚白昨夜睡得很好,没有理由知道她辗转反侧,但他怎么会这样说呢?
“你一定整夜在想要怎样做个好主妇,”坚白笑。“否则今天一早怎能做得这么好,这么周全?”
“看你在说什么,”她嫣然一笑。“我只是试试,当然,我会尽力!”
“好!我去公司了。”坚白吻她一下。“中午不回来了,晚上一到东京就有个酒会得参加,所以也不打电话回来。”
“明天一早我等你的电话!”她说。
“不要再乱跑了,逛了两天你还不够?”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你不喜欢我出门?”她反问。她太敏感了。
“我怕你累。”他温柔地笑。“只要你觉得开心,我喜欢你做的任何事。”
“你愈来愈会甜言蜜语!”她白他一眼。
“真话嘛1”他出了大门。
靠在门上,她长长的吐了—大口气。她觉得真累,她竟要“应付”自己的丈夫,应付?怎样的两个字?
她快步回到卧室,并关上房门。
立刻拔了毕群酒店的号码,并叫接线生接到他房里。电话才响了一下,毕群已拿起电话。
“卓尔,是你吧?”是他的声音。
“怎么知道一定是我?”她显然很高兴。
“除了你,还有谁会打电话给我?”他笑。“我这次是专诚为你来香港的。”
“今天上午我不出来了,”她想一想,说:“我很累,想多休息一会。”
“下午呢?你该不是会说连下午也不出来吧!”他立刻说:“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
“我没有义务每天陪你,而且——坚要去东京。”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
想暗示什么吗?
“哦!徐坚白要去东京?是因为我来了吗?”他打趣。
“胡扯,他与你有什么关系?”她立刻说。
“当然有,”他笑。“他和你的关系——是我成全的!”
“快别胡说,今天你自己找节目吧!”她说。
“卓尔,你怎能这么残忍?”他叫起来。“一大早我就开始瞪着天花板,开始等着你的电话,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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