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希不答话,只是直接将珠宝盒递给她。翁老太太好奇地接过珠宝盒,打开一看,接着完全愣住,顿时成了失声的木偶。
「我相信这是您的东西。」夏宇希温柔地说,而翁老太太看着他,眼眶里面泛着泪光。
这是她的首饰,当年她送还给他祖父的,他为什么有这些东西?
「还有一封信,我也希望您看看。」夏宇希催促翁老太太将盒底发黄的信拿出来,她两手发颤地打开那封信,情绪激动得几乎站不住脚──这是她最爱的人的字迹。
殊宴。
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犹如他有力的双臂,她总爱勾着他的胳臂,与他在森林中漫步。
我知道这封信是写得有些晚了,但我真的再也不能忍受心中的痛苦,一定要让妳知道事实。
事实是他娶了别人,将她抛弃,他还有脸说东道西?
我一直都爱着妳,殊宴。
然而信中接下来的内容,教翁老太太的手不断地颤抖,眼底的泪珠倏地靠拢。
但是爱情却不能代表一切,在妳父母的眼中,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完全配不上妳……
信中的内容,诉说着太多的往事。那些不愿被记起的,或是不由自主被记起的,统统都在纸上活跃,组成最美妙、也最悲伤的旋律。
「我祖父并不想抛弃您,相信您看了这封信以后也知道。」夏宇希温柔的语调,恰巧是翁老太太此刻最需要的慰藉,她必须强迫自己坚强,才不至于号啕大哭。
「他是在压力下才放弃您的。」夏宇希帮他祖父解释。「您的父母要求他离开您,他为了不使您为难,只好照办。」
每一个时代有每一个时代的幸福及压力。在他祖父年轻的时代,恐怕要比现在更要求人品。
做父母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到一个好丈夫,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位花花公子,这在哪一个年代都能理解。
他祖父是一个道地的花花公子,凭翁老太太娘家当时的实力,当然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刚冒出头的小子,更何况他还花名在外。
「他从来没跟我提这一件事。」追忆往事,翁老太太有无限感慨,眼底的泪光不曾稍歇。
「因为您的父母要求他不能提,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提了。」信里面的内容已经写得很清楚,不需要再做解释。
「但是我从未收过这封信……」翁老太太低头看着手中的信,最后的日期停留在他婚后的那一年。
「信没寄出去,我想是被我奶奶拦下了。」夏宇希猜。
「你奶奶……」翁老太太先看看夏字希,再看看手中的信,不能理解。
「是的,我奶奶。」夏宇希的语调中充满了怜悯。「我奶奶虽然嫁给祖父,但她一生都不快乐,我想这跟您有关。」
「我?」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是的,翁老太太。」关系可大了,夏宇希点头。「祖父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忘记您,对奶奶来说,这也是一种痛苦。您知道吗?我们从来没有看过我奶奶笑!比起您能够随意动怒,她的人生就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绳索捆绑着,上哪儿都不自由。」
他祖父的优柔寡断,同时害惨了两个女人。翁老太太因他而终生沈浸在仇恨中,他奶奶却是终生生活在失意中,两者所受的伤害,无从比较。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保留这封信和首饰,这对她有什么好处?」留着徒添伤心。
「我不知道,翁老太太。」这对他也是道难题。「我猜我奶奶大概是想提醒自己,别忘记所受的屈辱,或是拿来报复我祖父,个中原因只有我奶奶自己清楚。」别人无法代替她发言。
「你倒是头脑清楚,什么事情都能推敲得出来。」翁老太太对夏宇希的好感与日俱增,觉得他非常优秀。
「过奖。」他微笑回应。「晚辈只是运气比别人好一些,并不是特别聪明。」
「拿到这个珠宝盒也算是运气?」翁老太太打量他脏污的衬衫,不怎么相信他的说词。
夏宇希耸肩,不予回答这个问题。
「我听说你有洁癖。」却为了找这个珠宝盒把全身弄得脏兮兮,也真难为他了。
「这好像已经成了国际笑话。」对于商界对他爱干净的指教,他只能痛快收下。
「很好笑。」翁老太太配合他的笑话,感觉心结已经慢慢打开,再也不恨夏家人。
「如果您觉得晚辈这笑话很好笑,能不能答应晚辈一件事?」夏宇希乘机要求翁老太太,放了他大哥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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