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晓寒欲言又止,不自然地笑笑说:“没……没事,我……我只是想提醒你寒流来袭,你要注意保暖。”其实她是想问雪莉知不知道谷钰哲这几天为什么没来,但话一到舌尖,就是问不出口。
林雪莉当然猜得出来她想问什么。
经过这阵子的观察,她感觉得出来晓寒姊心里的气愤已逐渐平息下来,加上阿哲没来的这三天,她更明显的感觉到晓寒姊的情绪变得焦燥不安,看来,那天阿哲说他有些事要离开几天,却又放心不下晓寒姊而在犹豫不决时,她大力主张要他演出几天的“失踪记”是对的。
“晓寒姊,让阿哲回到你身边吧。说句公道话,以他的条件,大可以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可是他却甘愿为了你在这里做牛做马,默默地守护着你,从这个角度来看,你生这么久的气实在是没有道理。”
尽管季晓寒沉默以对,但从她的神情看来,林雪莉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还是发挥了一定的功效。但她并不说破,只是满脸兴味地笑了笑,“好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季晓寒点点头,还是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雪莉离开。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大门关好。
一转身,她的双手无意识地伸进围裙口袋时,触摸到一个纸团,她猛地想起那是谷钰哲写给她的。
她缓缓地拿了出来,不自觉地将它摊开、抚平,细细地看着。
晓寒吾爱:
这首诗是英国大诗人济慈献给终生爱慕的女友芳妮·布劳恩的,而它也恰恰将我五年来的心情表达得那么贴切、那么淋漓尽致——
自从我陷入了你的美貌的网罗,
被俘于你那脱去了手套的裸手,
时间的海潮经历了五年的涨落,
漫长的时辰反覆地渗过了沙漏。
可是,如今我只要仰望夜空,
依然会见到记忆中你的目光;
我只要见到玫瑰花瓣的嫣红,
我的灵魂就飞驰到你的颊上。
我只要一眼看见鲜花初绽,
我深情的耳朵就幻想在你的唇旁
等着听一声爱的言语,饱餐
它的甘美而沉入错觉;你已让
甜蜜的回忆冲淡了所有的喜悦,
你给我心中的欢乐抹上了悲切。
一股深切的哀痛猛地袭上心田,季晓寒颤抖的手几乎拿不住那张纸,因为那上面的一字一句都盛满了谷钰哲的爱。
她缓缓地移动有些虚软的脚,一步一步朝向后头走去。
像着了魔般,她走进谷钰哲曾住过的房间,面对着人去楼空的一室孤寂,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无声滑落。
她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他曾睡过的床上,任由泪水濡湿他曾睡过的枕头。
“阿哲……”她忍不住轻唤他的名字。“你在哪里?你回来……我需要你,我爱你,啊!你听见了吗……”
满室兀自清寂,无人回应,有的只是她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哭泣声和她声声不断的爱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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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门上的风铃声响起,季晓寒就会抬头热切地期盼着。
但一次又一次,她都失望了,她最想看到的人还是杳如黄鹤、无影无踪。可是她毫无办法,只有偷偷地垂泪。
这看在林雪莉的眼里也急了。
她不禁暗自嘀咕:真是见鬼了!谷钰哲这家伙到底是去哪里了?我只叫他失踪两天,怎么这会儿都五、六天了,他老兄还是连个影子都没看见,难不成他已经放弃了?
但随后她又暗斥自己的想法,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是有事耽搁了。
“雪莉。”季晓寒开口唤道,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虑恐惧。“阿哲为什么这么久没来?”
林雪莉不敢再隐瞒,坦白的回道:“我也不知道,他只跟我说他有事要办,得离开几天。”
季晓寒心里立刻闪过无数个不好的念头,每一个都令她心急如焚。“雪莉,我错了,我好怕……我好怕他再也不回来,或者回不来……”
“晓寒姊,没这回事,你别胡思乱想。”林雪莉连忙安慰她。
突地,风铃声响起,两个女人一阵心惊,季晓寒更是整个人弹跳起来,但一见是个穿着制服的快递员时,失望再次重重地敲击着她的心,她无力地又坐了下来。
“请问季晓寒小姐在吗?她的快递。”快递员有礼地问道。
见失魂落魄的季晓寒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林雪莉连忙回道:“在,这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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