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思考良久后,丁络尝试着说服姚瑶,别跟丁兆硬碰硬,鸡蛋是永远砸不赢石头的。「我为我父亲的行为向妳道歉。我可以保证,妳担忧的事情不会发生,我清楚父亲的所有行动,了解他的处事原则和心思,我有把握保住姚家的一切,但妳必须给我一点时间去完成我的计划,可以吗?」
不可思议,她原以为丁兆是个无恶不作的匪徒,而丁络就是个什么都不懂,咬着金汤匙出生的二世祖。
但显然她小看了他,在他那副憨厚无害、好像一只可爱熊宝贝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缜密的心思,连她调查许久都还没弄懂丁兆要怎么诈骗姚家,他已经胜券在握,就差时间去执行了。
也许,丁络作起恶来将比丁兆更可怕百倍。
于是,他的解释不仅没有消除她对他的恶感,反而更增添她对他的警戒心。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保证,只要你父亲吞并了我家的财产,丁家可以平空得到几亿,而那些钱将来的某一天都将归入你的名下。这个世界上有谁拒绝得了几亿的诱惑?」
他苦笑地看着她那清秀的容颜,常年在土地上工作,将她的肌肤晒出了美丽的蜜黄色,清汤挂面的学生头,让她整个人就像是一片正在阳光下摇曳生姿的成熟稻穗。
稻米现在或许不值钱了,但那种由天地孕育出来、饱含着山水灵气,给人们带来丰收喜悦的冲击却是自古至今都不曾改变的。
姚瑶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乍看平凡、没有价值,可是在生活里,尤其是像丁络这种从小吃米饭长大的人,那就是维持他生命的原动力。
「我对妳没有恶意。」他轻轻地说,声音里压抑着一股很浓厚的感情。「一年前我们相亲,当时我就说过喜欢妳,我想娶妳。这难道不能让妳信任我?」
「哈!」不说那场相亲她还不生气,一谈起那一天,那一刻,他见到她的那种眼神,就好像一个宗教狂热者突然看到他心目中的神显灵了。他满脸激动,差一点就要跪下去亲吻她的脚尖。
姚瑶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我或许不是个精明的人,我无法单凭只字片语就猜出某人的想法,但我自信也不笨,面对我这样一个不是很美丽的女人,你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信?」丁络非常认真。「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缘分,我对妳就是有那个心动的感觉,这跟容貌美丑并无关系。」
「我承认,我自己也会看某些人特别顺眼,对某些人就是无故地厌恶。」而丁络很不幸就在她后者的名单中。「但是没有人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求婚,没有。你的言行大大违背了常理,这就够叫人怀疑了。」
「但那是我的真心,我确实──」这时,计程车一个煞车,姚瑶的目的地已经到了。她立刻跳下车子,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
丁络想要追上去,姚瑶却已快步跑过来,死死抵住他这边的车门。
她对着洞开的车窗说:「我知道你今晚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救我,没有其他意思。」她特别强调最后一句话。「我欠了你一次,我会找机会还给你的,但我还是打心底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
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说:丁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丁络看着她纤细的身影飞快地跑进学校宿舍里。他的目光追逐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丝凝望她的机会。
他要把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切地刻入脑海里。
他看得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计程车司机都要睡着了,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该下班了,不知道你是要下车,还是──」
「载我回原来的地方吧!」丁络长喟口气,又留恋地望一眼姚瑶消失的方向。这时,计程车已经照着他的吩咐开往丁家的方向。
「她也许永远也不会相信我的心意。」他的喉咙像吞了几斤黄连那么苦。但是……「我确实是真心的。」他说得很小声,就像蚊子叫,可他的决心却非常巨大,比玉山、喜马拉雅山都还要大。
他爱姚瑶,不愿让任何人欺负她,就算是他父亲也不行。
但他该如何阻止丁兆并吞姚家?他也许读过很多书,明白许多知识,但他从来没学过谋夺他人家财的诡计。
他认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这一套对他父亲没用。丁兆只相信强权和武力。
「或者我该找易飞商量一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嘛!」他才这么想,计程车已经来到丁家别墅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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