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了平素的温文,白芥安气得咬牙切齿。
“我和她未经一般情侣的交往,她不了解我的性子,我对她的喜恶更不算明了,如此前提下你要我给你保证,不是过于牵强吗?”
他的说辞不无道理,白芥安让他搞得更乱了。一件简单的事,怎么愈来愈复杂?
“你何时决定娶她的?你并不爱莳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关于他爱或不爱,答案相当明显。
“那又何妨?”豫让耸了耸肩,“我没想过结婚,既然有了对象,我想办个婚礼应该无伤大雅。”
何时决定?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他没动过这样的主意,完全是顺水推舟,因为他们提起,所以他附议。
至于他的决定是否过于仓促?当然不。
爱与不爱,于他,轻视待之;他已经习惯简单的生活,那些复杂的感情,他并不需要。
与白莳萝结婚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她是他复仇计划中相当值钱的筹码,他需要借助白家的权势地位与对方抗衡、周旋。
而娶白莳萝为妻,了遂白家成员的殷切期待,也算他回报白家曾经施予恩惠的终止;自此,他不再亏欠他们什么。
“喂,你们两个年轻人躲去旁边说什么悄悄话?”禁不住等待,白雪松出声叫人了。
莳萝的视线停驻在豫让身上,好想瞧出他的心思,哪怕只有一点点……然他的神态好难捉摸,令她看不出一丝端倪。
“没什么。”豫让给了他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先一步走回来。
“豫让,你真的有心想娶莳萝?”尤嘉丽站在女儿身侧,轻搂她的肩膀,让渡勇气给惶然的她。
“我也该是成家的年岁了。”瞅着女主角,婚姻至此决定泰半,他没有多余的喜怒哀乐。“除非莳萝不肯嫁给我。”
“太好了广尤嘉丽欣慰的笑了,一笑泯干仇,尽管先前多次因他的傲慢而气怒,但只要能够结为亲家,她愿意一笔勾消。
莳萝一迳望着他,心底充荡着诉不出的声音。
她该要快乐的,甚至还要欢呼幸福的来到,可不知怎地,她觉得他好勉强,他不是真心娶她的。
但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多想,用力地挤出笑容,这是她盼了好久的承诺,即使未来仍是未知数,她乐观地相信老天爷不会再一次作弄自己。
毕竟在她出生落地那一刻,它忘了给她健康的身体,现在,它该会记得赐她一个好男人……连续几日的密集联系,自家夫妇终于与豫让谈妥了结婚细节。
原则上,他们决定给小俩口一段时间培养感情,以结婚为前提、以未婚夫妻的方式交往,然后便可省略订婚的繁文缛节,直接举办一个不令白莳萝过度疲累,却隆重盛大的婚礼。
豫让同意了,对于这些麻烦的旁枝末节,他没有过多的意见,因为这段婚姻并非建立于他的期待之下。
他们如何盘算、想要怎么策划都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到他、不让他感到心烦,他没有意见,也尽可能的配合,因为这场婚姻仅是权宜之计。
于是,依着他们计划里的步骤,他和莳萝展开了正式的约会。
星期日,尤嘉丽主动帮女儿约了他,说好陪她一起去看某个旅日画家的油画展。
站在公园门口,莳萝垂着头,注视脚下红砖的眸子不敢乱瞟,她的个性极为内向,不喜张顾仰盼,只是一迳维持相同的姿势。
她不晓得豫让住哪里,对台北交通的壅塞问题也没什么准确的概念,看看手表才一点多,她来得或许太早了。母亲告诉她的时间,是一点整基金会左侧的小公园见。
每个星期日,她固定会到防癌基金会帮忙及宜导防癌的重要性;因为自身的健康因素,教她秉着鼓励与安慰别人的心态,成为防癌基金会的一分子。
她始终相信行善事积福报,当以义工的身分帮忙他人时,她总是感到生命特别尊贵与富有意义。
她想帮助这个社会上其他像她一般有着病痛的患者,将自己的乐观感染、传递给他们,分享她与病魔抗战的经验……其实她最想说,希望大家不要放弃希望,她就是一个例子,因为看见了人生的光亮,生命于是有了光采、生活有了目标,自此活得神采奕奕。
每个人都该有个梦想的,因为心中的那个梦想会支持你一直努力下去……
沉浸思绪之中,莳萝不知又站了多久,双脚渐渐有了酸意,但她仍保持原来的站姿,下颔抬高了几度,视线的落点就在脚尖前方的一块小石子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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