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处方笺(28)

2025-03-03 评论


垂着头颅,她步履匆促旦紊乱地离开人潮,逃至花园的一个小角落。

没了紧迫盯人的注视,空气再度回到胸腔,她的呼息渐趋平缓。

霍地,一抹扑鼻的浓郁香气窜人鼻端,人工香料的气味刺激得她猛打喷嚏。

“哈啾!”

“你是豫让的妻子吗?”

一道女音自身后跟着浓香一起传来,莳萝捂着口鼻旋身,望着眼前陌生的美丽女郎。

“我是……”忙自皮包中取出手帕,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的鼻子不太舒服。”

“听说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女郎说话的口吻不是关怀的探问,反倒带点幸灾乐祸。

“嗯,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和轻微气喘。”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健康状况,莳萝不想隐瞒,倘若不幸遭人揭穿只会教自己更尴尬,而且这些早该不是秘密了吧。

她和豫让结婚那天,晚报披露了他俩的档案,内容包括所有的一切。在忧心豫让自尊受损的同时,她的心里更抱歉令他蒙羞,娶了一个药罐子,他是否会成为别人嘲弄的笑柄?

“我们认识吗?你是……大哥的朋友?”客气的询问,不希望无知的自己丢了百里集团及父亲的脸。

“我啊,”女郎巧笑倩兮,故作神秘一会儿,“我是豫让的老朋友,你叫我倩倩就可以了。”

她和豫让曾经好过一阵子,对于他出手的大方与慷慨,让她直至今日仍是念念不忘。

碍于身世背景,她从未有过飞上枝头的妄想,不过她有颗坏心肠,喜欢破坏所有的美好与幸福。

“你好。”莳萝回以一朵笑花,“对不起,我没听他提起过。”说着客套的场面话,心下的悲酸无人能解。

关于豫让,个性也好。交友情形也罢,她的了解几乎是零。

“以你的身体状况,应该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吧?”意有所指地睨视着她的反应。

“嗯……”莳萝没有听出暗喻,仍傻傻的点头。

陡地,女郎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别具深意的笑意背后藏着一把锐利的刀,准备伤她于无形,“所以你和豫让没有性爱?”

莳萝毫无警觉,胸口倏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呃……”不知如何启口豫让没碰过她的事实。

事实多伤人……原来,这些日子所感受到的痛苦不是最深的,真正的痛苦一旦经由他人揭发,那股疼痛几欲扼杀她的生命力。

女郎摇头叹气,好同情地瞅着她,。唉,这样怎么抓住男人的心呢?”佯装很好心的劝导,真实目的只有自己明了。

一个不知变通的痴情傻丫头罢了,豫让怎可能喜欢她?

纳闷的是,全台名列前茅的黄金单身汉之一的他,究竟为了什么迎娶白家体弱多病的娇娇女?

莳萝试着想对她露出不要紧的微笑,不愿暴露太多自己的悲伤,然哀恸如泉涌,硬是激出强忍多时的泪水。

能不能别再提醒她的没用了?她好挫折,屡次尝试着关心接近豫让,却一再换来冷嘲热讽,若非那股意志支撑着,她或许就要放弃了。

“咦,豫让怎么没陪着你呢?”矫情地左顾右盼,再下一帖重药,存心等着看她伤痕累累。

谁说富家女才有幸福的权利?她生来贫贱命,却将一位富家千金玩弄手掌间,不亦乐乎。

“他忙着交际问候,我一个人没关系……”

“哎呀,男人就是少根筋,他肯定不晓得你对这种陌生的场合心存畏惧吧?”眨眨眼,再来一记落井下石。

“我可以适应的,谢谢你的关心。”

戏演完了,女郎好半晌没再开口,双手环胸,鄙视的眸子斜睇着她。

好个逆来顺受的女人,人家都摆明瞧不起了,她居然气也不气,换成其他女人,老早弹跳而起胡闹撒泼,甚至祭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掉牙戏码来抗议丈夫的冷落。

不玩了,无趣死了!

施施然的冷哼一声,女郎啐道:“这么闷的女人,真是可怜了豫让!”

说罢,长发—甩,扭腰摆臀,踩着胜利的步伐离开。

莳萝始终没有抬头,眼泪直直坠下,掉落铺满人工草皮的地面,无声无息。

耳朵听不见四周的敷衍奉承与轻浮谈笑,唯一的声音是自己一再受伤的心碎。

她知道娶自己是他委屈了,她也想同情他,可她放不了手啊……她不想离开他,不希望和他切断现下的联系,即便这层关系看来若有似无……

怎么办,现实一直逼迫她退出,好多人都在等她放弃,她好彷徨,不明白坚持到底何时成了一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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