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就事论事,白芥安不希望母亲因为激动而蒙蔽了理智。
说豫让是商业鬼才,想必无人反对。他对于市场定位的敏锐观察力,无人能出其右。
他曾亲眼领教他的专业,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大概闲着无聊,豫让在一篇商业专访底下,替正犹豫是否前往大陆设厂投资的受访老板,拟了一份企划,那精湛的分析,教人彻底折服。
认识他以后,你会庆幸自己与他是同一阵线的盟友,而非对立的敌人。
“你们父子俩的意思是,倘若他说不娶莳萝,你们也没有话说?”怒火逐渐酝酿,风暴在尤嘉丽的脸上开始聚拢成形。
“呃……”
“这……”
此时,电铃响起,救赎了相互对视、哑口无言的白家父子。
“我去开门。”
“老妈,拜托你别乱说话!”白芥安连忙跟了上来。
尤嘉丽横他一眼,啥也不说,存心将他的心提得高高的。
“伯母。”豫让淡淡瞥扫尤嘉丽身后的好友,“怎么,何时我尊贵得让大少爷亲自来开门?”
“豫让,话说在前头,等会儿不管你听到什么,请你记住一句话,事情与我无关,我有免责权。”白芥安的行为可谓此地无银三百两,更加启人疑窦。
豫让睇着他,对他的提醒似乎不以为意。他不认为他们能够设计。左右他。
“豫让,你来了。”白雪松示意他坐下,又以眼神警告了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看来冲动的妻子。
“伯父,你找我有事吗?”他对每个人点头示意,但在笑脸背后却蕴藏着一抹捉摸不定的深沉。
电话中不能讲明的事,让他在出发之前便有了提防。
或许他的心态在多数人眼里不应该,但在这人吃人、残酷至极的社会里,要往上爬或是保全自己,人的心理与个性必会遭到某种程度的扭曲。
打从落地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他这一生偏激的个性。父母遗弃、孤儿院院童的排挤,让他即使接受了白家的经济援助,依然倨傲地保有自己的脾性与原则,自小他即告诉自己,他们施予他的恩惠,算是他向他们借的,有朝一日定会加倍奉还。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不是吗?
所以,白家在资金方面给的帮忙他收下了,但却不愿接受他们的领养,只因对于人性的无常,他比平常人有着更深刻的体悟,他不要太多的情感牵绊。
白雪松望着他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喉间的声音突然发不出来。
“老公,你快说话啊!”尤嘉丽急得在旁跳脚,拼命催促。
“芥安,你说。”白雪松踢皮球地将发言权推给儿子。
“爸!”白芥安讨饶,“这种事该由父母来提吧?”天天和豫让面对面的人是他,他比任何人都想避开炮火。
看了三人的诡异,豫让仍旧不慌不忙,“你们想和我说的事和莳萝有关?”不难猜到,唯有自家的千金能让三人乱了方寸。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伯母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就直接问了——”也许他的机警与明察秋毫不是件坏事,至少此刻那些曾教人忌惮的特点让事情简化许多。
“老婆!”白雪松急急开口打断。
尤嘉丽回他一记恶狠狠的白眼,似在怒斥他的没用。
“我想知道你对莳萝的感情。”确实没有拐弯抹角。
话一出口,白家两个男人同时倒抽口气,偷偷观察男主角的反应。
“感情?”豫让颇为玩味这两个字,“我不懂伯母的意思。”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晓莳萝喜欢你。”她速战速决,将话挑明着说。
豫让不置可否,静待她后续的发言。
他的态度再度教尤嘉丽不自觉地乱了阵脚,“我和你伯父有意将莳萝嫁给你……”
白雪松急忙补充:“不过还是得看你的意思。”
“豫让,我爸妈不会强迫你,如果你对莳萝没有男女方面的情慷,当然可以拒绝。”白芥安也怕他误会,认为他们这家人多年来对他的好,源自这个企图。
拒绝?怎么成!尤嘉丽出声:-我何时那么说了?”
“妈!”白芥安大叫。为了女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她将理智远远抛在脑后。
“你们问过莳萝的意思了?”豫让问道,视线的焦点当然是与自己同辈的白芥安。
白芥安好无奈,没想到忙着闪避的后果,竟让事情又回到自己身上。
“莳萝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想你们还是问过她的意见比较好吧。”恍若置身事外,他的反应看不见激动,更嗅察不出任何—丝的反对,出乎众人意料。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念眉
豫让
白莳萝
一见钟情
复仇计划
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