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杀得旁人措手不及。
爱德华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埋进唐惟天宽厚的胸膛,在一旁又气又妒。
唐惟天也是僵著身子任她予取予求。
“你够了吧?”过了好一阵子,唐惟天受不了旁人的注目,不耐的想拉开她,她却铁了心的黏得更紧。
“你这样不怕被误会吗?”不敢太用力拉扯她,他放弃地瞪了爱德华一眼。
爱德华被瞪得莫名其妙又委屈,无助唤了一声:“云漾……”
这一声没叫回官云漾的关心,反而引来野兽加倍凶狠的注视,吓得他赶紧闭嘴保身。
沉醉在兽欲的满足下,官云漾根本不想动脑,只想一辈子窝在唐惟天怀里。
但当事人不愿意,唐惟天的脾气莫名转冷,声音冰凉的从她头顶浇下。
“你不想上飞机了吗?”
听到机场的广播,再怎么不愿意,离别还是免不了的。
她失落的松开手,拉出一朵很勉强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机场,但我很高兴能在最后一刻见到你。”
唐惟天神色诡异的扯了下嘴角,粗声的说:“不要说得像在交代遗言。”
她笑了笑。“谢谢你,这一个月来我过得很愉快。”
她真的很庆幸能遇见他。
没有她的好心情,唐惟天的脸微微扭曲。
“我不是来听你废话的。”他有些局促地停了一下,看到她等待的眼神,他偏开了头。
“你连地址都不留,我答应你的雕像要寄到哪里去?”他哑著声音说。
这时官云漾才恍然大悟,他这副不自在的样子就是他尴尬时的招牌剥壳蜗牛呀。
她想笑,又怕会忍不住掉眼泪。
他怎么可以在这时候摆出这么可爱的模样,那会让她舍不得上飞机的!
“我知道裴玦的e-mailaddress,我一定会跟你联络。”时间紧迫,她没办法多说,回去再想办法透过裴玦跟他联系。
她绝不会轻易放掉这段缘分。
可是一想到分开后很难有机会再欺负他、再欣赏他的各种神态,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像是感应到她的难过,唐惟天不多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再见。”
她回头看他,眼眶隐隐闪著水光,没出声,微微点了下头。
她不说告别的话,因为她知道,她一定会想办法再靠近他的。“唉……真怀念前些日子这屋里的光景。”
洒满地中海阳光的大厅里传出一声幽长的叹息,让坐在窗下的石像动了一下眉。
裴玦没错过那微小的变化,再接再厉。
“那时候这里充满了人气,随时都有一抹美丽的身影穿梭其间。现在呢?不过短短几个礼拜,这里竟荒凉得像栋鬼屋,连居住的主人也荒芜得剩具空壳子。唉……”他感触良多的抚心叹息。
受不了他夸张的台词,本想视他如空气的唐惟天终于有了动作。
他的脸稍微转动一点角度,眯眼看向裴玦。
“没有人拜托你留下来,要走请自便。”他淡淡的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虽然唐惟天装起雕像比任何希腊神像还完美,可是对著一块石头说话实在没有半点趣味,更何况他那张冰块脸,裴玦已经看腻了。
裴玦决定今天非完成破冰仪式不可。
“你这阵子很反常。”他直接划下第一刀。
“不用你提醒,之前已经有人告诉我了。”唐惟天平板的语调在中途因为某种因素而轻晃了下。
裴玦乘势追击,用力劈下第二刀。
“是云漾吧?这屋子能找到第二个有高度智慧的生物,大概只有她了。可惜现在……”
触及到那个遥远的名字,唐惟天眼中射出吓人的光芒。
他恶狠狠的看向裴玦。“你这次来又想找什么麻烦?!”
看他渐渐有起色,裴玦满意的笑了,随手拿起桌上一尊巴掌大小的雕像。
“这只饕餮很特别。”他一边赏玩一边说。
不像其它作品强调饕餮的凶猛,这尊雕像以质材良好的粉红大理石刻成,采半卧踞的姿态,看似平静无害,但仔细端详其中的纹路,就可以明显感受到这只嗜吃猛兽的欲念。
这种表里不一个感觉,跟某人很像。
唐惟天没说什么,以复杂的眼神望著那座小小的雕像。
“是要给云漾的吧?”裴玦冷不防冒出一句。
唐惟天随即收起迷惑的神情,用凶脸对他。
“我猜对了?”看到他的反应,裴玦笑得更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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