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跟宝宝打招呼的时候,她的心,会难以言喻地揪紧,会感觉酸酸的、又甜甜的,那满满的、她无法控制的感觉,就是幸福吗?
「……妳老公一定很爱妳,蕴芝。」一个贵妇幽幽地说。
爱?
蕴芝一震。又有人跟她这么说了,但她听了,却有种宛如身陷迷雾,不真实的感觉。
睿真的爱着她吗?为什么会爱她呢?她和他,是那么不同的两个人。
就算他曾经爱她吧,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他,只是因为宝宝,才和她维持夫妻关系──
蕴芝怅然寻思,默默听着一群孕妇喝茶聊妈妈经,夕阳西斜,随着黄昏的霞光染上玻璃窗,她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倩影走进来。
是萧容柚!
她跟某个女人一起进来,两人有说有笑,在靠角落的某张桌子坐下,过了几分钟,她起身往化妆室的方向走。
一股莫名的冲动袭来,蕴芝跟着起身,礼貌地跟同桌的人表示歉意,也跟到化妆室去。
她摘下昂贵的手工表,搁在洗手台面,打开水龙头,慢慢洗着手,一面等萧容柚出来。
洗着洗着,她心神恍惚起来。
她在做什么?这简直不像她会做的事。等会儿她见到萧容柚想说些什么?若无其事地说好久不见,问最近过得好吗?然后话锋一转,质问对方跟自己丈夫究竟是什么关系?
老天!她到底在做什么?
蕴芝咬着唇,暗暗对自己不满,正犹豫时,萧容柚走出来了,一见到她,眼眸先是讶异地睁大,继而嘴角堆满了笑。
「蕴芝!怎么这么巧?好久不见!」反倒是她,先热情地打起招呼。
蕴芝关上水龙头,回过头,几乎是直觉反应地对她微笑。「容柚。」
「怎样?妳最近过得好吗?英睿告诉我妳怀孕了。」视线落上她的肚皮。「哇!已经有点大了呢,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了。」
「呵呵,英睿要做爸爸了,一定很得意吧?该不会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萧容柚取笑地问道。
蕴芝弯弯唇。「他是挺开心的。」
「妳跟朋友一起来的吗?」
「嗯。」
「我也是。」萧容柚叹气,一副可惜的模样。「我是跟人约了谈公事的,不能放她鸽子,不然真想跟妳好好聊聊呢!」
「妳跟人谈公事?」
「嗯,有家百货公司想邀请我在她们那边设柜。」
「设柜?」蕴芝吃惊。
「啊,英睿没告诉妳吗?我现在自己在做一些手工缝制的布偶娃娃,本来只是在网站上卖,最近愈来愈受欢迎,有人建议我可以自创品牌,在百货公司设柜。」
「妳自己做手工布偶?」
「是啊。等你们宝宝出生后,我送一对天使娃娃给你们吧,算是祝贺你们为人父母,呵呵。」萧容柚笑。
看她说话的神态,好自然,一点也没有尴尬或别扭之意。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吗?睿跟她之间果真没什么?杂志写的全是鬼话连篇?
「啊,这是妳的手表吗?」萧容柚发现搁在洗手台面的表,拿起来问她。
「嗯。」
「这个表好精致,应该是纯手工打造的吧?」萧容柚欣赏着表面别致的、很像教堂彩绘玻璃的花纹,那全是用镶嵌珐琅的技法将碎钻一颗颗镶上去的。「这是英睿送妳的吧?」
「嗯。」
「我就知道。」萧容柚抿着嘴笑。「英睿对钟表的眼光,可是非常独到的。」她赞叹似地说,不论是那浅浅的笑,或是说话的口气,都藏着某种蕴芝捉摸不出的涵义。
萧容柚将手表还给她,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戴回皓腕上,两人一起离开化妆室,沿路又聊了几句,都是些家常的话。
然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座位,萧容柚继续跟人谈公事,蕴芝则继续听人说妈妈经。
期间,蕴芝的视线几次悄悄投向萧容柚,总见她容光焕发地说得起劲。
有人赏识她的作品,愿意助她自创品牌,她一定很开心吧?
她是个很活跃、很自信的女人,从小就是。
睿很欣赏那样的活跃与自信吧?
一念及此,蕴芝心一动,想起妹妹夏蕾也是很认真地为自己的杂志社打拚,就算谈恋爱,也不忘工作。
「……对了,妳们听过『女性私密』这本杂志吗?」她问同桌的贵妇。
「听过啊!是欧夏蕾主办的嘛,不就是妳妹妹?」
「夏蕾说,今年暑假她想针对青少女办一个FashionCamp,赚到的钱全部捐给台湾世界展望会,算是一种慈善活动吧,不知妳们有没有兴趣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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