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到垦丁的捷径吗?你怎麽知道的?YA!前面都没有车!」
她开心地注视著车灯探照的前方,期待愈来愈近的汪洋大海。
只是,五分钟过去,前面虽然没车,但是,也没有路了……
「死巷?!」一排豪华别墅出现在眼前,咸空气和海潮声都是幻觉,因为……「你走错路了?」她惊呼。
方韶茵哭丧著睑,揉揉坐了六、七个小时的屁股。「好累喔——不管啦!我要下车,我们就坐在人家门口看流星好了!」她像个要不到糖果吃的小孩,耍赖著。
沈博奕笑著打开车门。「好主意!应观众要求,那我们就坐在人家门口看流星。」
「你说真的?」方韶茵看著他从座位後面搬出大小包类似行李的帆布袋,急急地想拦住他。「这样好吗?万一主人回来,以为我们是小偷,报警抓我们怎麽办?」
「我会向警察大人求情,把我们关在同一间,睡不著我们还可以聊天。」
哼,吹牛,假镇定,男人懂事之後,就剩那张嘴,千年不烂!
「走吧!寿司盒带著。」他牵起她的手,往别墅旁半人高的铁栏杆走去。
他先将一袋一袋的行李搬过去,然後身体一跃,轻松跳过栏杆。
「来,我拉你过来。」
「真的要私闯民宅?」她犹疑地问他。发现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要有非人想法和过人胆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麽时候会被他吓死或害死。
她将手交给他,认清事实後,她的心也横了,牙一咬就跟了他,现在只能大叹回头已太难……
大不了,两人双双登上明日早报,然後,从拘留所被抓回台中老家,禁足一个月。
跳吧!
她眉间轻皱又舒开,无奈後又释怀,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看在沈博奕眼底只觉可爱无比。
那跳跃的动作轻盈优雅,手长腿长,身体跃过後,及腰的长发在空中飞扬,划下一道完美的弧线。
令人惊艳!
在他还没回神时,她已经帮忙提起几个小袋子,走在前头。「喂,主嫌,走了呀!」
「你刚叫我什麽?」他追上她。
「你是主嫌,我是被迫的共犯,被警察大人逮到的时候,记得这麽说。」
「我会说我们是对亡命鸳鸯。」
「呸!呸!呸!谁要跟你做鸳鸯。」她长发一甩。在放开一切顾虑束缚後,心情突然大好。
「你不知道男人的心也是肉做的吗?刺久了也会痛的。」他再次哀呜,抗议她的无情言语。
「我只知道花心的男人没有立场喊痛。」
沈博奕苦笑,又是这套「花心论」,他究竟什麽时候花心了?这三个月,他明明连路边的野花都没问过,整颗心都挂在她身上。
「哇——是海?!」绕过别墅停车场往後院走,沙滩就突然跃进眼帘,方韶茵惊叫著往前冲,一边拚命向沈博奕招手。「快来是海耶!」
见她如孩童般开心的笑颜,他心中莫名涌上一种满足感。
他卸下肩上的行李,架起高倍望远镜,铺好野餐餐巾,将准备的食物和水摆好,方韶茵已经跟浪花你追我跑地玩了几趟。
他支著下巴,远远看著她嬉戏的身影。三个月来,他对她的好感只增不减,只是这个多变的女人,总让他有种摸不著头绪的感觉。
像是两人已有默契,正在谈一场成人式的恋爱,但是,当他想再往前踏一步时,她却永远与他保持一步之遥的距离。
她是聪明的、狡黠的、滑溜的,带点小小心机与坏心眼,却又是可爱的、迷人的,有种熟女的妩媚与小女孩的天真直率,紧紧抓住他的目光,让他移不开视线。其实,流星并没有像下雨般的一颗一颗接连坠下。方韶茵右眼抵著高倍望远镜,久到想打瞌睡,才看见隐隐两道光线划过,而且,她还严重怀疑是不是因为眼花的关系。
「不看了。」她倒回野餐巾上,学沈博奕躺在地上仰望天空。
其实,南台湾的天空,不知道比污浊的台北澄澈几百倍,满天都是星星,光这样抬头看,就觉得好美,值回票价。
「过来。」沈博奕抬起手臂绕过她的後颈,让她当枕头靠。她也顺其自然,享受他体贴的照顾,但仍认为自己清楚危险的界线在哪里,不会因为浪漫的气氛而松懈,泄漏心底对他的情愫。
两人静静地望著星际,许久没有交谈。当方韶茵发现沈博奕的视线从天空转向她时!空气中传来的危险电流让她开始慌张,她不安地悄悄挪了一下位置,好避开贴著他的身体所带来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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