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还有一件令她保持精神愉快的事!那就是每天一早,固定叫她起床的直升机,它每天都到小葳的落地窗前,轻轻的撞击着她的窗,然后在她屋里转个几圈,而后翩然离去。久了,直升机就成了小葳每天起床后第一个想见的对象,也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了。
小葳从不去怀疑直升机是怎么来的,总之它来了,而且带给小葳难以言喻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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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葳和思环起了冲突,扯出小葳过去悲惨的经历后,思谦更加敬佩小葳坚苦卓绝、顽强的向命运挑战的勇气。他很想向小葳表白,却害怕她旧伤未愈会触痛她的伤口,以至于徒有满怀的关爱,却无处倾吐。
而思亭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嘴里不认错,却以沉默来惩罚自己。的确,除非专心做实验、写报告,否则叫他不开口,等于是叫和尚不念经,有洁僻的人不洗澡一样的痛苦。但这些日子,他是真的沉默了。
“思亭,我真的很想她。过了那么久了,你这个军师到底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放弃吧!”思亭淡淡的说,不像平常的他。
“什么?”思谦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就放弃吧!天下何处无芳草?”思亭继续玩着他的模型。
“天下何处无芳草?说有办法的是你!现在居然叫我打退堂鼓?”
“她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她,也不是我。”
“你当真不在意?”
“在意?在意什么?原装与否?老实说,我是真的佩服她的勇气;换作是我,恐怕会自暴自弃、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像这样一个有高贵的情操、有完美的灵魂的女人,你认为我还需要在意什么呢?”
思亭抬头看思谦,眼神中有说不清的感觉。
“你在怀疑吗?我绝不是一时冲动。我是个教育工作者,我清楚像小葳这样的遭遇,并不是她的责任,而是社会,是我们这些教育者的责任!”
“……”思亭哑口无言。
“好,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找她说,我不信没有‘支点’,我就成不了事!”思谦有些气恼了,他气思亭对他的怀疑,气怀疑的背后可能存在着对小葳的歧视。无论小葳以前做过什么,以她现在的努力,就足以涤尽一切的丑恶了,不是吗?
“那么急干什么?”思亭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伸了个懒腰。“好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明天就约她!”
“真的?”思谦先是惊喜,而后是忧虑。“可是,她会来吗?”
“她会的。一定会!”思亭很有把握的说着。张老先生如愿的把地卖了之后,开始张罗着买东西、办证件的,准备回到阔别四十年的故里与新婚就离别迄今的妻子、同宗的子孙们相聚。
张老太太愈是看老先生“漫卷诗书喜欲狂”的热络劲儿,愈是打心底不安,打心底替自己不值。如果当初她能为他生个一儿半女的,他还会这么宝贝那些兄长弟妹的孩子?还会这么拼死拼活的回去吗?
这一去,还回不回来?她不知道。以前听张老先生说共产党如何如何的阴险、如何如何的神出鬼没、如何如何的惨无人道、如何如何的将活人整成半死人……她愈想愈怕,愈想愈觉得这回老伴一去前景堪忧。
“别哭哭啼啼的好不好?叫你一起去又不肯,我不会去太久的。”老先生安慰着老伴;在台湾的这些日子,也还好有她。
“你不是说共产党可怕吗?那你还去?都一把老骨头了,还不珍惜……”
“你放心好了!那是以前毛泽东的时代了,听说现在很不一样了,你看老席一家人还不是回去又平安回来了?陈仔还说打算回去长住呢!没那么严重啦!”
“都怪我自己肚子不争气,要跟你生个儿子,你就不会想回去了。”老太太气得直打肚子,也算是苦肉计了。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别人子孙满堂,她却还要用这等伎俩想博得丈夫的同情,挽留生活中唯一的伴侣,她觉得委屈极了。
“你别这么自找麻烦好不好?”老先生握住妻子的手。“要不我延些时候走,等你办办手续,咱们一起去?”
“我不要!”老太太手一抽,头一扭。“我好好一个黄花闺女嫁给你,还是念过书的,这下跟你回去,见了你老婆我怎么喊?做小的?我不干!”
“好啦好啦,别闹了!不去就不去。小葳什么时候来?”
提到小葳,老太太精神就来了。
“差不多该到了,她说中午和将军有个饭局,吃过了就回来。”老太太抹抹纵横的老泪,吸吸鼻子。“这回你能回去,还都多亏了小葳能干,你那个什么将军的,还不如我那个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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