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58)

2025-03-03 评论


耐雪再也忍受不住,靠在他的胸前低声哭泣起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从来没有,母亲的严厉,天威的暴躁,她心中只有委屈,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温言安慰,真诚分担。她激动,她感动,她总是付出感情,从没得回过,想不到此时此地思尧——唉!

他什么也不再说,只是轻轻拍着她,拥着她,让她尽情地发泄。云缓缓在飘,风缓缓在吹,水闸里的水缓缓地、轻轻地在流,群山寂静,只有耐雪低低的、尽情的哭声。然后,哭声渐小、渐弱,然后——停止了。她用手巾纸抹干净泪水,轻轻离开他的怀抱站直了。

“思尧,我伤心的流泪不是心中有困难,有烦恼,”她正色说,“我只是——你知道吗?你和我都犯了同一个错误,爱一个不该爱的人!”

“是——这样的吗?”他严肃地问。“我真的不该爱的,是吗?”

“是!虽然不该爱,但是——我不后悔!”她说,“能去爱,我已满足!”

“谁说不是?”他笑起来。“爱是不会后悔的,爱也永不止息,对吗?”

他们相对凝望,怎样的感情呢?耐雪和思尧回到台北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他们是在石门一家小小的餐馆里吃的午餐,思尧说这儿的新鲜活鱼好,他们就要了一条三斤重的鱼——老板说已是最小的了。老天!当鱼送上来时,真把他们吓了一大跳,在台北,从没见过的三个巨型盘子,一大盘茄汁鱼片,一大盘豆瓣鱼,还有一大碗鱼头豆腐汤,再加上四个人也未必吃得完呢!

也许经过一场感情的发泄,耐雪显得轻松和活泼不少,她一边吃一边笑,讲了好多话,也吃了好多鱼,然后,思尧就把她带回台北。

汽车驶在台北街道上时,思尧用期待的眼光望住她。她摇摇头,她已明白他的意思。

“我想——还是回家,”她慢慢地说。一想到家,她的神情自然地就改变了,变得阴沉、忧郁,她是有心事。“我已经出来得太久了!”

“喝一杯咖啡的时间也没有?”他不死心地。

“随时都可以喝咖啡,不是吗?”她不置可否,眉心也悄悄聚拢。

他点点头,他知道她在为难,也就不再勉强她。

“好!我送你回去!”他说。

“到巷口好了,别转进去!”她急忙说,“巷子窄,要倒车出来麻烦!”

他看她一眼,默默地把车停在她家的巷口处。

“你说过,耐雪,”他深深地凝视她,真诚而变有感情。“当你能告诉我一切时,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在等着!”

“我记得!”她低下头来,匆匆推开车门。

“耐雪——”他叫住她,却已觉得没什么可讲。“很谢谢你陪我大半天,我很快乐!”

她咬着唇,一言不发地跳下车,挥挥手,就这么快步地直奔进巷子,连再见都不说——她似乎在害怕,在担心,是吗?

思尧摇摇头,他认识的只是耐雪的外表,对于她的内心、她背后的一切却依然陌生,她到底有什么困难?有什么烦恼呢?或者——之洛可以帮助他了解一切,是吗!

他发动汽车如飞而去。

耐雪半跑着到红门外,阿发用一种奇怪的、特殊的眼光望住她,她心中一凛,阿发早上目睹她走上思尧汽车,是吗?

“天威——回来了吗?”她打起精神,展开笑脸。

“老早回来了!”阿发耸耸肩。“中午以前!”

“他——问起我吗?”耐雪心中一阵奇异的不安。

“谁知道?”阿发转开视线。“我没上楼!”

耐雪皱皱眉,阿发的态度和平日不同,可是因为思尧?她想问又忍住了,不要弄成欲盖弥彰!

“他调到头寸了吗?”她耐着性子。

阿发似笑非笑地摊开双手,不言语也不再理她。耐雪吐出一口气,转身走进红门,何必跟阿发这种人啰嗦?就算他看见了思尧又怎样?思尧是她的上司,不是吗?

一口气走上四楼,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怎么回事呢?她并没有作贼,也不必心虚,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客厅里有两桌麻将,有几个人围在那儿赌梭哈,于文泰不在,天威也不在,只有阿胖站在那儿把场子。耐雪一向不和赌客打交道,她只低着头匆匆穿过走廊,走向卧室,推开门,她一眼就望见天威。

天威坐在那惟一的沙发上,红着眼睛,铁青着脸,一抹若隐若现的杀气在眉宇之间闪动着。屋子里有浓浓的酒味,桌上还有酒杯、酒瓶,天威敞开着衬衫,锐利如尖刀般的视线划过耐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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