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
然而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根本无法专心,他厌烦地喷出一口气,索性收拾公事包下班去了。
夜还很长,他不想回家,开着车绕到婚前常去的酒吧,小喝两杯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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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又来了!
白育慈站在楼冠棠住处门外,神情紧张地左右张望。
虽然上回他见到她很生气,要她别再来了,但或许是她太多事了,她真的放心不下他!如果他肯表现出伤心脆弱的一面,她可能还稍微放心一点,偏偏他是如此逞强,像坚毅不倒的铁人,按自强撑痛苦,不肯以失意萧索的模样示人。
根据心理医师表示,这样的人反而不懂得调适自己的心情,若是无人开导,内心的痛苦郁闷难以消解,郁积久了会出毛病的。
她伤害了他,她必须帮助他重新站起来。她这么告诉自己。
别再欺骗自己了!另一道声音立即驳斥。你不是因为愧疚,你会在这里,是因为你仰慕他,你——喜欢他!
不!她不敢再想下去了,立即迈开脚步走动起来,就当作是散步吧,让自己有点事做也好。
不过她已经等好久,都快十一点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留在办公室加班?
她低下头,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头,忽然——
「你又来做什么?」
背后传来一句冷冽不耐的质问,她吓了一跳立刻回过头,看见楼冠棠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眯眼瞪着她。
她看着他,脱口问:「你怎么没有开车回来?」
他今晚看起来率性而颓废,平常总用发胶梳得一丝不乱的短发垂在额前,领带已经松开,露出凸起的性感喉结,西装外套也已经脱下,挂在拱起的手臂上,不过还是很英俊。
她呆呆地盯着他,看得入迷了。
「我搭计程车回来!」他瞪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问:你看够了没有?
「噢!」白育慈这才急忙拉回自己的视线,面色窘红地垂下头。
「我的问题,请你回答!」他用律师的严厉口吻质问。
「我……还是很担心你,我想和你谈谈。你喝了酒?」白育慈缓缓靠近他,立刻闻到他身上传来几丝酒味,幸好酒味不浓,应该没有喝太多。
她认为他一定是忘不了颜芝,所以借酒浇愁。
「不干你的事!」楼冠棠狠狠瞪她一眼。
「借酒浇愁不是办法,只会弄坏身体。」
她的关心并未让他感动,反而使他怒火更炽。
「我已经说了,那不关你的事!你听不懂吗?」
楼冠棠的愤怒与不友善,早在白育慈的预料中,再加上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所以比较不那么难受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话,把话说完,我就会离开了。楼律师,关于你们离婚的事,我真的很遗憾——」
「谋杀我婚姻的刽子手,不正是你吗?何必虚情假意呢!」
白育慈瑟缩了下,但是假装不在意继续道:「我想你应该还是很爱颜芝小姐,人都难免犯错,只要颜芝小姐愿意诚心改过,或许你可以试着原谅她,你们还是可以像过去那样拥有幸福……」
「你懂什么?」
「咦?」
「你凭哪一点认为我对颜芝难以忘情?」又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难道你不是……」
「你真是大错特错,我对她没有任何依恋不舍,这一生,我或许真的很难遗忘她,不过我忘不了的不是对她的感情,而是她对我的耻辱!简而言之,我恨她,你明白吗?就像恨你一样,不过你比她更可恨,至少她给我的伤害是无心,而你的却是有意,你们给了我生平绝无仅有的羞辱,我绝对不会忘记!」
「我——」
「你走!」楼冠棠转身背对她,表示不想再听她说。「离开我的视线!」
他还是这么恨她!白育慈黯然低下头,轻声说:「我会走,不过请你答应我,不要再酗酒了,拿自己的身体赌气,是很傻的一件事。」
酗酒?!楼冠棠瞠目怒视,他不过在酒吧喝了两杯掺了水的威士忌,几时曾酗酒了?
「我走了,你回去休息吧!」说完她幽幽转身,默默地离去。
楼冠棠瞪视她好半晌,愤怒地喷出一口气,扭头也不再看她的背影,迳自转身进屋。他才不需要她伪善的关心,她最好离他愈远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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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律师,你怎么啦?」下午两点,郭大姐送文件进楼冠棠办公室,看到他支着额,坐在桌前,脸色精神好像都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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