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被她奴役,莫非因而被制约了?之前他确实觉得烦恼,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照顾她、听她诉苦、被她需要,直到昨天,这些付出,变成快乐跟满足。他怎么了?他知道从昨晚起他就有些失常,现在更是失常得厉害。难道他在这荒谬的协议里被奴役出快乐了?有这么可笑的事吗?
走近围栏,他往底下望。看见小美环抱双臂,孤伶伶地站在陌生人间。她不时望向黝黑隧道,时而抬手看表,最後搔搔发,重叹口气,驼背,垂肩,失神地望著地砖发呆。
她想什么?为何面色旁徨、眼色茫然?是不是不想回那个家?那里已不能给她温暖了。想到小美要回去面对那狠心的男人,季藏锋胸腔一紧,面色阴郁。
她在那里如何能睡得好?
季藏锋忽觉得站在月台的崔美芝,软弱无助得似十七岁少女,需要他的照顾。季藏锋终於转身走了,直直定到售票机前买了车票。叮!刷卡进站,一分钟後,他加入深夜等车的陌生人间。
发现他站在身旁,她诧异道:「效?你怎么还没回去?你下来干么?」
「我送你。」
「我不是说了我坐捷运?」
「我知道,所以我搭捷运送你。」
他坚持什么啊?小美不耐烦了,「我说了,那个约定取消,我说真的。」
他转头,佯装很有兴味地研究隧道的深度,「说取消就取消?这不是你说了算。」很清楚,对她的关怀已超越上司与下属。
小美困惑极了。「不然咧?你被糟蹋得很过瘾是不是?」奇怪欵,是在顽固什么啊?
忽一阵强风从隧道深处吹过来,季藏锋看见天花板那两排橘白色灯管,有一只蝴蝶热烈地扑著灯管,激情拍翅。
然後地砖震动,他感觉到左边崔美芝狐疑的视线,她的目光,令他的皮肤热了;他低头,地砖红灯闪烁警示,列车快进站了,他脑袋里彷佛也有红灯警示地闪,这是爱情要来了吗?
「季藏锋?」他发什么愣啊?
「失恋要多久才能恢复?」
「呃……」
「多久?」
「大概……一、两个月。」
「好,就两个月,我照顾你,我答应过,就要做到。」
她笑,听见尖锐的机械声,列车进站了。
「喂,拿到翼镁的案子让你这么高兴?」愿意这么讨好她?「不用这么辛苦啦,这几天你做的已经很够了,谢谢你,昨天还让我去你家住。」
列车停下,乘客陆续上车。警示灯急闪,哔声响起,即将关闭,这是最後一班列车了。
「我走喽,掰。」她上车。
他跟上车,不掰。
列车启动,小美纳闷地瞪著,他拉她去空位坐。两人坐下,她还盯著他看,害他不自在。难道,她看穿他的心思?发现他其实很渴望和她相处?
小美洞悉他的心思。「你真的那么怕当小狗啊?」她自以为是地揣测道。
他笑了,转头,面对她,故意正经严肃地说:「对,我怕当小狗。」
没了拥挤的人潮,深夜的捷运车厢,变美丽了。两排蓝座椅摇摆著,白地板浮著灯光的银色,婉蜒摇摆的长列车,在地底高速驰骋。气氛轻松,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季藏锋问她:「还会想挽回他吗?」
「又不是白痴,他那么绝,我还倒贴?我又不是好心的菩萨,有那么多爱奉献。」
他听了,转头,偷笑。
她瞠目。「嘿、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很惨欵,还笑。」
「房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搔搔头,疲惫地吁口气。「这就是分手最讨厌的,已经很伤心,还要处理这种事。」她无奈道:「冷静想了想,这也是很自然的,他大概希望我快点搬走,让新的女朋友来住。我赖在那里只会讨人厌,又让自己伤心,我会搬吧,一找到房子就搬。」
季藏锋想了想。「既然他提议将房子买回去,撇清关系,索性你就撇得更乾净。」
「嗄?」听不懂。她看季藏锋推了推眼镜,镜片後那双眼,闪著狡光。
「我说了我不想当小狗,这阵子我会照顾你,包括照顾你的权利。」
「哦?」
季藏锋说这话的表情真有魄力,她过去唾弃的老板,怎么忽然这么乐意当她的靠山了?难道是上天可怜她失恋得莫名其妙,赐她礼物来了?礼物就是让大恶魔季先生变成崔小姐的小天使。身为「联想」负责人,季藏锋习惯一天当三天用,才有办法将默默无名的小公司经营到如今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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