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室友林栗喘着气跑来。“唉,真的是你嘛!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叫你好久了!”
“真的吗?在哪里?我没听到啊?”
林栗不好意思说是在巷口水果行看见梁善善的机车正好经过,贪图有个便车可搭一路追将而来。可叹梁善善一骑车就像老惜入定,只能注意到方圆一公尺内的车行路况,当然不会发现抱着西瓜死追的林栗啰!
两人一同往家门方向行进,梁善善有些累了,而且正想着手上T恤,所以沿途只听得林栗不住喳呼,实在不像她平时的冷漠为人……
“唔,对了,我上的英文班正好下礼拜开新课喔!你之前不是说有兴趣吗?一起来试听看看吧。”电梯里,林栗扯东扯西,终于切入正题。
“真的吗?唔,我想是想,可是台北的路我还不熟!”梁善善坦白招认,这半月来,她几乎每作一次家访就迷路一次。
“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去,”林栗说着,努力把窃喜表情藏在西瓜后:“我自己有安全帽,你只要下班时顺便回来接我就可以了,而且上课时间是七点半,时间来得及的话,我还可以顺便带你认路喔!”
“林栗,你真好!”梁善善由衷说着,完全没想到自己可能被林栗利用了。
“还、还好啦。”林栗被夸得有些心虚,正好电梯门开,像个解救。“呃,我们回家吧……咦?你要去哪?”
“嗯,我还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电梯门关,直通楼顶。
“我想,这是你掉的……”大楼顶部,梁善善找到了水塔后的黑影。
那人动了动,似乎听到她的话了,但他并未有任何进一步举措,梁善善只好继续说:“你是罗起还是严开?上次见面,你并没有介绍自己。”
原来严开和罗起已经没落至此?严开微讶,但仍不动声色维持原来姿势吞吐烟圈;他忽然记起梁善善的长相,十分清纯年轻的模样,如此倒也有些释怀了,想必当年罗起和严开当红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学唱童谣的小学生吧!
“我是严开。”他淡淡说,并未回过身去。
两人静默一会儿,梁善善正想重提T恤之事,严开突然开口了。
“第一次来台北?”他问。
“嗯,我六岁之前是住台北的,不过已经很久很久没回来了;台北变了好多,小时候的记忆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或许,你那些儿时记忆都是假象,现在的你不过是在面对现实而已。”严开有些讶异自己突然想与人闲搭的兴致。
“可、可能吧……”她的情绪似有波动,很轻约,但他不知为何感受到了。
“来台北读书还是找工作?”他转身面对梁善善,顺便转移话题。
“我刚从师院毕业,现在正在附近学校实习。”
“什么学校?”严开惊讶,原先猜她顶多二十岁,原来已经大学毕业了。
“启智初中。”梁善善补充:
“我是学特教的。”
“是吗?不错不错,好工作,有爱心……”呃,严开察觉自己这样压根儿便像个教诲儿孙的老头。不过他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突兀的反应,在五光十色虚情假意的娱乐界待久了,能遇上这样善良有为的青年毕竟是件稀奇事。
“严先生在哪高就?”
梁善善礼貌性询问。
“我?我啊……两个礼拜前,还算是一家小小的唱片公司的小小制作人吧,现在嘛,高高坐在这儿饮就西北风啰!”
严开原是自我嘲讽地很开心,但梁善善却眨也不眨眼地看着他说话神情,然后下结论似的说:“我想,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梦想的!”
“……”不知为何,严开突然对梁善善充满鼓舞的笑容厌恶起来,还有那一眼就把人看穿的明澄双眸。
水塔另一边忽然发出的巨响让两人暂停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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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小流氓阿爆的拳头重重招呼在铁门上。
“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小太妹小忆的声音闷闷的,好像才哭过。
“那死老头又打你,我去跟他拼命!”阿爆果然人如其名,脾气不小。
“他是我爸,想打我就打,别人管得着吗?更何况你有几斤几两重?他以前是打拳击的,你大概没两下就被打得去见你阴间的老爸了!”小忆气他行事冲动,说话也不怎么好听。
“不能比也得比,你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动你!”才十一岁的阿爆突然老气横秋地说了句江湖话,不知打哪儿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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