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跟那位你说的阿婆买的蚵仔面线,还有两个红豆饼加一碗杏仁茶。」
「天气这么冷,那位阿婆的蚵仔面线生意倒是好得很,摆著的几张小桌子全数客满,还有人乾脆就捧著面线蹲在一旁吃,我排队排很久呢!」
他的话让容静很惊讶,定定的看著他。
「哪里有碗?」
「那边。」她指著一旁。
容静一向是坚强的,看到聂渠瑀这样……她的眼眶瞬间濡湿。
她向来不是爱哭的人,遇到挫折总会想办法克服,先前和聂渠瑀的事她也是强忍著,不让自己掉出一滴泪水来……可,她现在就是做不到。
她不是和他说了,以後也不可能再见了吗?就是怕再见到他,她的心弦会轻易的被他撩拨,所以才打定主意不见他、不想他,可……他竟然这么恶劣的又冲人了她的世界里。
她不知道她在心里头搭的堡垒还能撑多久,总觉得砖瓦正一片片的崩裂当中。
「你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面线?现在……呼,还很烫呢!不过你洗完应该就冷掉了吧,给你一个建议,趁热吃。」
「为什么站在那里一直看我?」察觉到容静没有回话,他望向她。
她闭上眼,泪水滑落到脸颊。
「你……可以放过我吗?」赌注、游戏都已经结束了,男、女主角都应该退场了。
她哭了……
容静的泪水震撼了他。
他以为她是不会哭的……没想到她竟然流下泪水。
「我输了!」她昂起脸来,绝美的容颜上淌著泪水,「我承认我是输家,你赢了……我认为我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
是啊,原以为她再怎么样,都会保有她的自尊,可现在……她竟然连自尊也输掉了。
好可悲……古容静啊古容静,你竟然也会走到这种程度。
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向你承认我输了,这样够了吧?」
「对你来说,我的接近就是想再次的戏弄你吗?」他问著。
「是的。」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这次是真心的呢?」
「不……你是个狩猎者,只是享受狩捕猎物的快感而已,抓到了、捕到了……就什么新鲜戚都没了。」
「你对你自己没信心。」
「是的……我自认为没有那种能力能栓住像猎人的你,尤其是可能还得应付後续所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
「与你的宠妃们勾心斗角。」
「我没有任何宠妃!」
「我没有办法相信你说的话。」
「昨天我已经打电话给曾经与我交往的女朋友……」想来也真辛苦,在认定容静之後,他打开他的芳名录开始打电话,由晚上六点打到十一点,将近二十通。
「然後呢?」她静静的等他说话。
「我告诉她们,我要结婚了,会派人送喜帖给她们,届时希望她们都能参加喜宴。」
「所以你也是要告诉我,你要结婚了是吧?其实你可以同你对其他女朋友的作法一样,打通电话给我即可,不用特地赶过来告诉我。」
原来他是要来告诉她,他打算要结婚了是吗?她低垂著头,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意。
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对她好?这算是一种变相的羞辱吧?
「不,因为你的特别,所以我得亲自到你这里来一趟,而两手空空到似乎也说不过去。」
「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礼金我会送去,你请回吧!要结婚的人还在别的女人屋子里,似乎说不过去。」她也不想被冠上狐狸精、第三者的恶名。
「不想知道我的对象是谁吗?」
「没什么兴趣。」她摇头,觉得好累。
突然间,她好想去转角的超商带一打啤酒回来,喝个痛快。
「如果我说对象是你呢?你还是没兴趣知道吗?」他注视著她脸部表情,没漏过她眼神瞬间所透露出的复杂情绪。
「我……」
「是的,我想娶你。」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而且还升起结婚念头的女人。」他淡笑著。
「寇偃豫告诉我,要相信自己的直觉,错过了,也许以後再也遇不到。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你呢?我希望你也能给我一个令我满意的回覆。」
「你有几成的把握我会点头嫁给你?」她内心激动不已。
「呃……这个……」他看著桌上那碗热腾腾的蚵仔面线,「我当然不会认为一碗蚵仔面线加上两个红豆饼、一杯杏仁茶,就能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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