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使她楞了一下,他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她不适合当记者——
她的脚一扬,一点都不客气的往他的肚子踹了过去。
易仲飞闷哼了一声,抱着肚子感到难以置信。
任尹萱立刻俐落的一个翻身下床,看着蜷缩在床上的他。
「昨天晚上,我们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吧?」她眯起眼盯着他。
「如果有发生什么的话,你现在就算是在谋杀亲夫了!」他揉着发疼的肚子不悦的看着她说。
听到他的话,她的表情不由得一窘。「不要跟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无聊的玩笑?」
「本来就是,别忘了你是个有婚约的男人。」她看了下自己包着绷带的左手,还好不怎么疼痛,应该可以上班,「在做任何事之前,最好要三思,别给自己和别人带来困扰。」
「我给你带来困扰了吗?」他坐起身,状似轻松的靠在床头。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心仪的男人时刻陪伴在身旁,但明知道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却还硬是眷恋他的陪伴,这样的自己未免也太傻了一点。
毕竟再怎么甜蜜,到最后,他终会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我是很困扰,」长痛不如短痛,她索性说道,「其实,我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不要碰面就尽量少碰面,反正有关你的资料用寄的就可以,我们并不是非接触不可。」
易仲飞闻言,脸色显得阴郁。「我让你困扰?」他重复了一次,似乎是在玩味着她的话。
「没错。」她的语气斩钉截铁。
他深吸了口气,专注的看着她。
她抱起了瘫在地上的Happy,爱怜的揉了揉它胖胖的肚子。
「你走吧,」她下了逐客令,「我也要准备上班了。」
易仲飞一脸深思的打量着她,然后不发言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听到砰的关门声,任尹萱一脸的平静立刻瓦解。
他离去的表情令她明白他的气愤,但她不能理解他为什么生气,她的处理方式应该是对他们两个都很好的不是吗?
她呼了口气,对自己心中莫名的惆怅感到烦躁——
奇怪,明知道这样的处理方式最好,但她竟然遗憾跟易仲飞躺在床上一晚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用力的拍了拍脸颊要自己清醒一点,事情已经令她搞不清楚了,她实在不该再像个花痴似的胡思乱想。
「Happy,妈妈要上班了。」她与斗牛犬的鼻子相碰了一下,「乖乖看家。」
Happy回应似的呜咽了一声,她拍了拍它的头,将它放在地上,飞快的打点好自己,匆忙赶去上班。
进了报社没有让她有想东想西的机会,任尹萱顾不得敲门,拿着放在桌上的纸条便闯进主编办公室。
主编是个年近六十岁的好好先生——张家杰,他拥有丰富的资历,与任尹萱可以说是相处愉快。
「主编,这是什么意思?」一手撑在张家杰的桌上,任尹萱一手挥着手中的纸条问道。
「我要退休了。」他爽朗的说。
「退休——然后呢?」她扬了扬手中的纸条,他要退休跟她手上这张纸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这是什么?」
「最新的企画。」张家杰瞄了一眼,立刻会意,「这是新任的副社长昨天传来给我的。」
「新任的副社长?!」她的心一突,她之前怎么没有得到任何的讯息,「是谁?」
「任易枫。」他实话实说,「听说他明天就会来台湾,你不认识他吗?」
不认识他吗?任尹萱的眉头皱了起来,也不能说不认识,毕竟他的出现打乱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日亚报社的唯一继承人,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任易枫与他的母亲出现在她家的大门口。他们对她面言,就如同是来自地狱的复仇使者,他们住进了任家,她也多了个大妈和同父异母的哥哥。
关于上一代的恩怨她不想理会,但她很清楚一向重男轻女的父亲,心中有多得意平空多出了这么一个儿子。
听说,这是父亲在婚前跟青梅竹马的大妈所生的孩子,而这个「哥哥」的出现,使得她在任家没了立足之地。
大妈容不下她,因为以她的说法,她与父亲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但父亲却因为母亲家世雄厚的背景而背弃旧爱另结新欢,所以大妈讨厌她是其来有自。
而今事情过了二十几年,她的「哥哥」长大了,所以以理所当然的姿态来到任家,当时重病的母亲因此打击而就此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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