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暗恋(32)

2025-03-03 评论


欢欣笑容扬上,她想大声欢呼,想大叫美梦成真,想抱住劭飏说,知不知我爱你,爱了整整五年……然而,她的眼光接触到子健的,热情迅速冷却,现实迫在眼前。

不能,她什么都不能做,连基础感动都不成,她的命运并非掌控在自己手上,她无权追求他的人生计画,紧咬下唇,清醒了,她从幸福间彻底清醒。

“可以吗?殊云,你可以不离开吗?”不看劭飏,子健口吻严厉,只对殊云问话。

“别逼她,我会出面跟她的父亲沟通。”劭飏挡在殊云面前,就是子健,都不准欺负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很好,他喜欢这个用词,殊云是他的女人,专受他管辖保护的女人。

心涨得饱饱暖暖,他的笑容和殊云的焦虑不搭调。

“殊云!说清楚,你可以不离开吗?”加重口气,子健绕到殊云身边,紧迫盯人。

静默,戚然苦笑扬起,黝黑的瞳孔里蓄满泪水,望向劭飏,千言万语压心,能说、不能说的话化成委屈,哽在喉间,吞咽不去。

她摇头,泪水跟著晃动,垂下。

“对不起,我不能。”

她的回答炸上劭飏的知觉,狠狠地,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二楼卧房。劭飏双手横胸,怒瞪殊云。

他好生气,为什么?因为他想她留,不愿她走,她却说不能不走。

殊云不确定该为这个认知喜悦或愁痛,为他不舍自己而快乐,或为他们横亘眼前的分离哀愁?

“对不起。”

窒息,心脏狂跳,殊云觉得下一秒,自己将晕厥。

“为什么?”

冷冷三字像冰刀划过,她的五腑六脏都喊痛呐。

“我答应过爸爸,三个月……是我最大期限。”

接下来,如果幸运地还有三个月,她必须躺在医院内,和死神对赌,赌为数稀少的两成中奇迹出现。

“为什么是三个月?它以什么做标准?”劭飏一句句问。

“我也希望期限是一年、十年或者一生,可惜,那不在我的权利范围内。”

尝到苦果了,乐的尽头是悲恸,殊云好后悔。

从憎恨她到接纳她,她的努力软化劭飏坚硬心情,而今,却不得不逼他的心再度冷漠坚硬。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她一意孤行地把自己送到他身边,她一心在最后旅程享受幸福爱恋,却没想过,当她离去,他的人生会否失落。

谴责呵,谴责她的自私自利,她为成就自己伤害别人,何况那个人是她爱了好久好久的男生,怎舍得啊?怎么怎么她舍得……

一个江子月教他封闭心灵,再增加一个陶殊云,要他情何以堪?

欲言又止,殊云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

“问题出在你父亲?”劭飏归纳出结论。

这种说辞未免推卸,然她提不出其他有力说法,点头,殊云认下他的认定。

“我去找你父亲谈。”他把她当未成年少女看待,大人的事大人谈,小孩有权晾在一旁,乖乖等大人谈完。

“不。”她摇头。

怎能谈?谈出来的事实,是不愿意他知晓的部分啊!

“为什么不?”劭飏反问。

“我的意思是,谈不出交集的。”殊云忍住心脏绞痛,虽然疼痛感觉一阵强过一阵,然他的愤怒更教她难以忍受。

“你确定?”

她不语,低眉,数著不规律的心跳声,会停摆吗?别要,她不要二度晕厥在他面前,不要他为自己伤悲。

“开口!这次,我要听的是实话。为什么来到我身边?为什么期限是三个月?为什么你表现出一副爱我、喜欢我的深情模样,却是时间一到,急急转身,迫不及待离开?”他的声音冷冽,冰封了她的心。

“我要结婚了。”殊云撒下漫天大谎,心割胆裂,伤他比伤自己更痛千百倍。

低头,她自顾自编剧本,是灵光一现的剧本,并非设想周全,她心忧著他的感受,不愿他二度面对伤害。

他说过,死亡带来的强迫性分离才是最可怖的事情,她不愿他一而再、再而三面对这种强制分离。

“继续往下说。”他的声音含了冰刀,刷地划过,割得她鲜血淋漓。

“我父亲是一家国际企业的总裁,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家庭习惯以企业联姻作手段,扩大事业版图,增加两家公司合作机会,生在豪门,我又怎能例外。

只是我未满十八岁,怎肯乖乖接受安排,我和普通孩子一样,会撒娇胡闹,会崇拜偶像,会期待自己是小说里的女主角,谈一段浪漫爱情……虽然我明白,企业联姻是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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