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赵清雄立即伸手摸向他的后脑。“哇,肿了好大一个包!”
“你别碰我!”徐子恒皱著眉拨开他的手,而后扶著墙,缓缓地站起身来,步履却忍不住微微摇晃了下。
“喂,小心!”赵清雄赶忙伸手扶住他。
徐子恒下意识地想挣开他,无奈对方个头高大,力气也大,握住他肩头的手像钳子似地紧咬不放。
“你也真是的,刚才那种情况你点头答应就好了嘛,干嘛自讨苦吃?”没察觉到对方的挣动,赵清雄兀自叨念起来:“不是有句话说‘识时务者为英雄’吗?亏你书念得那么棒。”
“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徐子恒微带气恼地瞪他一眼。刚才被刘勇强使力一推撞,不仅撞伤了头,连背部都隐隐发疼,头部强烈的晕眩感让他无法逞强,不得不暂时依赖他的扶持。
被纠正的大个儿先是愣了下,而后搔搔头笑道:“哎呀,英雄和俊杰意思还不都一样,干嘛那么计较。走走走,我扶你去找纪老师,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赶快回家休息的好。”
纪老师是徐子恒的母亲,在道明担任音乐教师,带领音乐班的学生。道明的音乐班名气也不小,培育出来的学生几乎是各项比赛中的常胜军,身为班导的纪母每天放学后按例必须做个别指导,常常得留到晚上八、九点。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搭车回去。”徐子恒摇头道。
“可是你的状况……”
“我没事!”语气瞬间强硬起来,声音也大了许多。“只有小孩子才动不动就要找母亲。”
赵清雄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回神过来。“你……是不是不想让纪老师担心?那好吧,我送你回去。”这家伙真不可爱,也不掂掂自己的情况,就爱逞强。刚才如果他把自己母亲抬出来说,或许刘勇强那些人就不敢动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当初班上同学是在一个巧合的情况下得知纪老师是徐子恒的母亲,他自己可从来没提过;要他以此威吓别人,大概是怎么也做不出来吧。
“不需要。”徐子恒想也不想地回绝,并挣脱他的扶持,转身离开练琴房。
赵清雄随后跟上,也不多说什么,陪他一路走回教室收拾好书包后,又跟著他走到校门外的公车站牌等车。
见他一路紧跟著自己,徐子恒非但不领情,心里还觉得恼。本想口出恶言,但又想起方才是他替自己解了围,骂人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等了十分钟,他的公车来了,心想,这下子对方总不能再跟了吧,他们两人搭的公车路线并不相同。
可没想到自己才刚上了车,赵清雄也跟上来了。
“你上来做什么?这班车不是你该搭的车。”徐子恒冷著一张脸质问。
“嘿嘿,我喜欢多绕一点路嘛。”换来的是对方皮皮的回应。
不悦地抿了抿唇,他转身找了个空位坐下,赵清雄也跟著在他身旁挤了个位子。因为空间不大,两人的手臂与大腿无可避免地贴触著。
徐子恒忍不住皱眉瞥了一眼两人靠在一起的手臂,然而这一眼却让他定住不动。赵清雄的手臂看来强健有力,还有著健康的古铜肤色;他的却显得过分白皙且瘦弱,如此明显的对比让他心里突起一阵烦躁与厌恶。
旋即匆匆转移目光,却冷不防瞥及对方露出短裤下筋肉结实的大腿,和自己裹在长裤下的腿又是分明两样。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赵清雄身旁就像个发育不健全的小男孩,一种名叫自卑的情绪在心底缓缓发酵。
心理的感受反映在表情上,徐子恒的嘴唇不自觉地紧抿,眉头也凝蹙起两道深沟,脸色还一阵青白。
“喂,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从方才就留意他是否有不适状况发生的赵清雄,一发现他脸色不佳,赶忙开口询问。
徐子恒绷著脸撇过头去,不领情地回道:“没事,只是觉得你的汗臭味很醺人。”
赵清雄顿愣了下,随即呵呵一笑。“哈、哈哈……不好意思喔,我每次练完球就会这个样子,全身臭摸摸的。”说著,便要站起身来。
“你做什么?”察觉他的动作,徐子恒陡然出声道:“我又没叫你站起来。”
“喔。”被他这么一喊,刚抬离座椅一公分的屁股马上又坐了下去。“要不然我把窗户打开。”
“不必了,外面空气污染那么严重。”神情微显气恼地回了句,徐子恒不明白自己干嘛阻止他,没好气地又加上一句:“你不要再跟我说话,我想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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