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婚礼堂就设在私人别墅的草地上,几个洁白庞大的帐蓬缀着粉色鲜花,长长的宴会桌上布满香槟与美食,无数给予祝福的宾客都到场观礼。
这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结婚场景,每个路过的人都投以艳羡目光,而且不约而同隔着矮篱笆驻足观看。
此刻,牧师正为面前的新人证婚。
牧师问:「靳刚,你是否愿意娶邵文琪为妻,不论安乐贫苦或健康衰弱,你都终生爱护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专一于她?」
「我愿意。」穿上燕尾服的靳刚显得格外的英俊潇洒,他深情的盯着身边的美人儿回道。
当他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时,新娘的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靥。
牧师又转向邵文琪问道:「邵文琪,你是否愿意嫁给靳刚,不论安乐贫苦或健康衰弱,你都终生爱护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专一于他?」
「我愿意。」她羞怯的点点头。
他们的一举一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包括隐身在围观人群中的晓米。
她目光呆滞,却认出那个新娘,靳刚要娶的正是他的相亲对象邵文琪,最终他还是顺从他母亲的意愿,娶了母亲为他所挑选的女人,这场景犹如一把利刃,无情的戳进她已经鲜血淋漓的心口。
牧师继续说:「这是一对白金戒指,它是圆的,象征完全与永恒,白金象征尊贵与坚贞。但愿神赐福这对新人,使这对戒指成为他们两人永恒的信赖与不变的爱之记号,也使他们永不忘记今天所立的誓约,彼此相爱、相亲、相属。」
晓米根本无法转开视线,眼睁睁看着靳刚温柔的执起邵文琪的手,缓缓将戒指套进她的指间,而邵文琪也将手中的戒指套入他的手指。
仪式结束后,靳刚轻轻掀起邵文琪的面纱,俯首在她的唇落下一吻,甜蜜的一幕引来所有人祝福的掌声。
新娘脸上的喜悦成了另一个人的伤痛,晓米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滑下脸颊,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明知道自己会承受不住,根本就不该来的,只是昨天一切发生得太快,令人难以置信,可是现实一再的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
昨天,她带着小阳跟父亲回家,整夜,她独自在房里坐到通宵,失眠到天亮,一直想了又想,想了又想……
他说:我是为了带你上天堂,自愿下地狱的!
因此她以为,他会把她从黑暗的世界中拖出来,带到阳光之下;结果他却亲手推她下地狱。
他说:我对你是认真的,千万别轻言放弃我!
因此她以为,他教会她爱情,让她对爱情重拾信心,他一定也会挚爱不渝;结果他从一开始就背叛了她。
他说:有我站在你前面,任何问题有我挡着,不会伤害到你。
因此她以为,她因他而得到救赎;结果他却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所有的结果,只是一个骗局!
这是……她的爱情?
这莫非是惩罚?惩罚她当初大言不惭的说——我不希罕爱情!
她告诉自己该死心了,不要再想他了,偏偏控制不了这重复又重迭的思绪,因为那些记忆是那么的缠绵绯侧、那么的刻骨铭心。
于是,她咬牙忍痛来观礼,希望藉此断绝所有的意念,从此将过往抛到脑后。
然而事实上,她没有预想中的坚强。
当一对新人接受祝福之后,在音乐声中互拥共舞,当他们的脚步移动到矮篱笆前,晓米顿时僵住了。
她发誓,靠近的刹那间,靳刚是看到她的,然而他看她的眼神是如此陌生,仿佛从不认识她,只是搂着新娘喁喁细语,笑得好温柔。
她深吸一口气,想调整自己的呼吸,可是喉咙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根本不能呼吸,在灿烂阳光下天地变得昏暗不清,双脚不争气的发软。
这时有人走近,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强抬起头,心里又酸又苦又涩,眼泪要强忍着才不至于流下来。
「你还好吧?蔚小姐。」
是李执忠,她记得这个人,他来找过靳刚,之前靳刚还说和他一起喝酒。
她想问:前天晚上你和靳刚在一起喝酒吗?
可是理智却让她开不了口,苍白柔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然后转身离去。
李执忠上前一步,说道:「蔚小姐,靳刚要我告诉你,请你以后不要在他面前出现。」
不要在他面前出现!
他就这么绝情到不能容忍她的存在?
他怕什么?怕她会破坏他的美满婚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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