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仍在与客户交谈时,只见前头车辆尾灯闪了闪,不难看见前面车屁股有块新擦撞出的伤痕,他眉一挑觉得可惜,略略分心。
“是!是!届时还请张董事您穿针引线一番,这样吧,方便的话让小辈请你吃顿晚餐如何?到时我们再详谈……”
砰——他瞠大眼,话说到一半,眼睁睁见到前车车屁股用力亲上自己爱车的头灯,碎裂声响清晰可闻。
“噢,shit!”
话声另端的客户对这边惨剧完全毫不知情,听见他突如其来爆出的粗话,很不以为然的轻咳几声。
“张董,真不好意思,我没有其他意思。”他几乎含泪解释,话声仍保持一贯沉稳,但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却隐隐颤抖。“只是我车子发生一点小擦撞,看来不先解决不行了。”
对方听他如此说道,似乎也同是爱车之人,更不难想像爱车成痴的湛言已陷入疯狂,心头正淌着血,颇无奈地安慰他几声,还不忘提醒他冷静点,就速速收线。
挂了电话,湛言劈头就是一连串国骂,中、英、日、德、法,连义大利文都有。
“天杀的!是谁准你开车上路,伤人老婆的?”他一定要咒死那个发给对方驾照的教练!
湛言用力咆哮,额间青筋暴凸,只要是一碰上爱车的事,哪怕不过是个轻轻擦撞,他也会恨不得跟对方拼命。而如今状况非比寻常,这辆伴他两年的贴身爱侣,从未发生过如此惨烈的意外,今夜堪称是灾情最惨重一次。
对方似乎没察觉到自己闯祸了,只是对自己驶不出车位颇为苦恼,不知怎地又转了方向盘,油门一踩往前头冲去,先吓了自己一跳后,换档倒车,再次重重撞上后头湛言的车。
湛言傻眼看着爱车又遭人蹂躏,头灯已经碎到失去原貌,连形状都不保,刺耳的碰撞碎裂声响,清楚到他想装做没听见都不行。
这回他连骂人的气力都没有,仿佛承受着巨大无比的打击,完全无法反应,眼见爱车前后被对方撞了三次,直到第三次也把保险杆给撞凹后,他才失控跳下车,抄起驾驶座旁的拐杖锁。
看着爱车受苦,对方似乎没有下车解决的诚意,车尾灯闪了两下,甚至准备驶远些……他要杀人!他非将对方砍成十段八段不可!
挥着分量不轻的拐杖锁,湛言恶行恶状的模样,简直比流氓还狰狞可怕。
“不要动!再动我铁定杀死你!”要是让对方再移动车子,这么蹩脚的开车技术,绝对让他爱车的惨状雪上加霜。
“下来!马上给我滚下来——”
见肇事者始终没动静,湛言怒火中烧地敲着对方车窗。
“再不下车,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听到没?还不给我滚出来!”若非湛言仍保有一丝冷静,他准将对方脖子给扭下来。
车外火气已烧得冲天难熄,反观车内却是沉寂无声。
车内,向莞箹瞧了后视镜一眼,她飙车技术向来堪称一流,最大败笔却是连倒车入库,和驶出车位这两种基本招术都不会!
白天能见度还算不错,所以下午那场碰撞不算严重到无法收拾,可是晚上视线不佳,外加她神经大条,倒车技术烂到无人可及,搞不好这回将对方的头灯撞到身首异处了吧!
真是的,若不是为了庆祝朋友乔迁之喜,再加上考量到明早还要上班,她才不会选择晚上开车出门!她皱皱眉头,绝艳的脸庞好生无奈。
车内飘着浅浅叹息声,向莞箹深吸一口气,准备打开车门面对头一天牵新车,就连连撞坏他人爱车的意外。
只不过,瞧这车主气得暴跳如雷,连拐杖锁这种家伙都亮出来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顺道把藏在车门边的球棒带下去吧!
她终于下定决心下车,却没想到犹豫时开开关关的车门,冷不防将对方击倒!
“呃——”湛言发出一声惨叫,被撞歪的俊颜扭曲到极点,他简直不敢相信,有人闯祸不知羞耻在先,还卑劣地暗算他人在后。
湛言倒在冷硬的柏油路上,被向莞箹这一撞,真是教他腹背受敌,进退无路,伤处遍及全身不说,就连他高挺的鼻梁也惨遭拐杖锁砸到,流下鼻血。
“先生……你还好吗?”向莞箹弯下身来,秀媚的面容藏着一丝同情。
路灯太暗,外加车子遮去泰半店家的灯光,教她实在难以辨认对方情况。
她徐缓轻柔的问候,教湛言顿时无话可说。怎么是个女人呀?教他如何扁得下手呐!有再多火气也只能咬牙吞下,俗话说得好,揍女人的男人猪狗不如,他实在对做畜生没有多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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