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伊莉莎微微一愕,不解十六、七岁的小女生竟会问出如此深奥的话。
「因为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蓝亚特老师,他想了很久才给了我四个字。」爱,很难有正确答案吗?
「哪四个字?」她好奇的问。
「我不知道。」
「嗄,妳不知道?」她忘了吗?
艾莲娜表情极淡的柔笑。「他说他不知道,意思是指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爱妳,或是说他找不到爱妳的理由。」
「啊!」胸口似乎被打了一拳,闷闷地。
「老师的未婚妻也是这样吗?爱他却又不晓得自己为何爱他。」她像是说着绕口令,打着圈。
「妳叫我伊莉莎好了,老师的未婚妻很拗口。」伊莉莎苦笑一喟,猜不透小女生的心思。
「好吧!伊莉莎姊姊,妳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爱他吗?」距离是爱情的杀手,而她看不见他们眼中有爱。
至少她确定蓝亚特不爱他的未婚妻,否则他不会吻她,而且不只一次。
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伊莉莎不自在地笑了笑。「爱情不需要理由,即使我们相隔遥远,心还是紧紧相系。」
「说谎。」
「嗄?什么?」伊莉莎差点心虚地跳了起来,因她清澄的眼而感到言不由衷的羞愧。
「为什么要骗自己呢?他明明不爱妳呀!」艾莲娜的眼神像是一种指责,刺向伊莉莎。
「为何妳有这种想法?」抽着气,她佯装不受影响地摆出优雅姿态。
「我看到他亲吻别的女孩,甚至抚摸她的胸部。」若非多事的黑人管家出声一喝,最后一道城池难守。
有些遗憾。
对艾莲娜而言,欧曼尼的存在简直是东方的门神,威风凛凛地挡在门口不准妖魔鬼怪进入,滥用职责阻止主人做出错的决定,多次坏了她的好事,实在很碍眼。
所以她把他请走,让他在医院休养几天。方法很简单,一场小车祸就搞定了,脑震荡加骨折,两眼视力丧失,没住个三、五个月是出不了院的。
她的话对伊莉莎来说,无异是投下一颗广岛原子弹,炸得她脑中一阵空白,浑身无力,仿佛世界突然由彩色变成黑白,不再有任何光亮。
她很想将传入脑中的声音赶出去,不听不闻不愿知晓青天霹雳般的打击,她觉得自己约心在粉碎当中。
「伊莉莎姊姊,妳还好吗?是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这样就被击倒,未免太脆弱,她还期望她站出来捍卫自己的爱情。
爱一个人不是要相信对方吗?怎么光听片面之词就扼杀了爱情,人类未免太情绪化,而且眼未盲心先盲。
「我没事,只是有些时差上的不适,妳……呃?妳怎会有开门的钥匙?」心头酸涩的伊莉莎忽地一怔,瞥见她手中的一串钥匙。
「管家伯伯住院了嘛!校长要我来打扫房间,帮花浇浇水。」艾莲娜说得理所当然,毫不愧疚。
「蓝亚特从不种花……」咦!向日葵和星辰花?
更多的震撼席卷而来,让她招架不住几乎要站不住脚,扶着木制的圆柱平复晕眩感,鼻间微酸地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珠。
她看着粉衣蓝裙的女孩熟稔地打开大门,像是回到自己家般的随性自在,屋内的每一样摆饰都知之甚详,还取出冰箱的优酪乳仰头一灌,好像是专为她准备的饮料。
说不上的怪异感横埂在胸口,她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女孩的率真像一面镜子,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落泪的冲动。
尤其是架上那几盆花,性情偏冷的未婚夫从不喜欢莳花弄草,更直言厌恶花的香气,在视觉所及的环境绝不摆上与花有关的任何装饰,现在却多了鲜艳的色彩?
「伊莉莎姊姊,妳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楼上左转第二间的粉红色房间是女性客房。」
「粉红色?女性客房?」伊莉莎的表情更显古怪,眉头一蹙。
「男人有那方面的需要嘛!带几个女人回来睡是常有的事,我还捡到几个有颗粒的保险套。」她未言明是未拆封的包装,放在欧曼尼的抽屉。
「什么,保……保险套……」伊莉莎身子颤了一下,明显脸色一变。「我……我去洗把脸,等一下再和妳聊。」
她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多少打击?以为忠实的未婚夫一再出现背叛的证据,她胸口痛得快爆裂开来,怎么也无法平静地说不在意。
她躲进浴室揽镜自怜,笑比哭还难看地红了眼眶,不断地吐气、吸气,想说服自己这是在作梦,不是真实。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寄秋
蓝亚特?波顿
艾莲娜?艾佐
灵异神怪
驱魔师和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