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又为了什么事吵架?」
朱玉蝶本来不想问的,但坐在急诊室外,望着脸色苍白、不断叹气的陈文强,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你们总是不能好好沟通,一定要上演这种连续剧的无聊戏码才甘心吗?」
「我……」陈文强低下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算了,在这个节骨眼不要谈这些。」
苏竣訢拉了拉朱玉蝶的衣袖,暗示她不要太过激动。「救人要紧,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坦白说,我跟丽珠很难沟通。」陈文强艰难地吐出字句。
「每次只要不合她的意,不管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冷静的跟我谈,非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逼我就范……像她这样的性格,我真的很难忍受。」
「是没有一个正常男人可以接受。」苏竣訢在一旁冷冷说道:「刘小姐用这种激烈手段,无非只是用来『勒索』,勒索任何她想要而要不到的东西,这手法本来就不可取。」
「没错,她就是这样的人。」陈文强仿佛找到知音,眼睛发亮地看着苏竣訢。「先生,你说得对极了,每次丽珠想要达成什么目地,她就会来这招,我都快要被她搞疯了。」
「如果你们俩再不解开心结,问题恐怕不只如此而已。」苏竣訢态度严厉,字字句句都直指问题核心。
「身为男人,你不该让女人流泪。如果不能爱她,就放了她,闹闹自杀就回来搅和几下,这不是男人该有的作风行为。」
「您说得对。」陈文强羞愧地低下头,再也无话可说。
「现在先让丽珠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朱玉蝶忧虑地朝急诊室望了一眼,感慨地道:「以前我一听她嚷自杀就跟着紧张,看起来似乎是错了……」
「本来就错,亏你还是什么『两性专家』?我看你是『专门害人家』!」苏竣訢毫不客气地批判。
「你倒比我更像专家。」朱玉蝶颇带深意的水眸柔柔望着他,想到方才各项繁复的手续都是他亲自去搞定,她心中满是感激。「你真的不简单,不像我,是出一张嘴的理论派,你是身体力行的行动派。」
「你现在才知道?很多事情人人会讲但不见得会做。」虽然是笑谑的语气,但此刻他的眸光也漾满柔情。「总之,事情要真的碰到,才会知道个中滋味,而不是用想像推理。」
他的话句句中肯,朱玉蝶听在耳里,也记在心里。
「朱小姐,您真是好福气,能交到一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陈文强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苏竣訢。「这位先生不但人长得帅,思想又那么成熟稳重,女人找老公找他这型的准没错。」
「男朋友?他不是……」反驳的话梗在她喉咙里,朱玉蝶犹豫着要不要澄清这个误会。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呢?」苏竣訢以好笑的目光瞅着她。「我怕我的宝贝野蛮女友累到睡眠不足、中气不够,万一要开口骂人,只怕骂起来会不过瘾。」
「你别瞎扯。」朱玉蝶对他翻了翻白眼,要不是怕妨碍病人休养,她一定会跟他杠上。
「你们两位先回去休息吧!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帮忙。」陈文强很不好意思地弯腰鞠躬。「这里有我守着就可以了,你们两位明天都还要上班,千万别耽搁太晚。」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你自己保重。」朱玉蝶挥手示意,便和苏竣訢转身离开。
出了医院大门已过午夜,苏竣訢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现在肯定没有捷运,也没有公车了,只好委屈你搭我的便车回家。」
「不好意思,我又麻烦你了。」朱玉蝶道谢,暂时不计较他方才眨损自己的行为,谁教她得靠他才回得了家呢?
车子奔驰在空旷无人的街头,望着晕黄的街灯,朱玉蝶诚心诚意地说道:「其实你做人真的很不错,上次因为陈文强和刘丽珠的事,你莫各其妙被我打了一顿;今天他们出了问题,你还是很有义气的出钱出力,花了一堆钱,半夜三更还回不了家,却是为了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呵,算我三生有幸。」苏竣訢看了她一眼。「谁教我遇到你呢?」
「是啊!你真是够倒楣的了。」朱玉蝶淡淡一笑。
虽然嘴巴上没有说得很明白,她心里却感觉到无限温暖。朱玉蝶终于了解,真正的知己,是愿意在自己危急时不辞劳苦、拔刀相助的人。他这个人或许不够体贴入微,但他的挺身相助却很令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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