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妳该不会是爱上我了?」他低沉笑着。
过了青春期之后,他的声音由尖细而变得低沉,一路变化到现在令人难以抗拒的魔魅嗓音。
六年来,他变得很多,在青春期里,蜕变的不只是女孩,就连他也蜕变得令人赞赏。
「想哭就哭,干嘛ㄍㄧㄥ?」她直言道。
华千谋怔愣,带着笑意的俊脸在瞬间狰狞了起来,一把将她扑倒在地。
「啊!」这浑蛋,以为她的头是石头做的,撞在地板上一点都不会痛吗?
「我才不想哭!我开心得不得了,要不是现在买不到烟火,我还真想要买烟火大肆庆祝一番,谁会为那种人伤心难过?我一点也不难过,反正她根本就不爱我,我又怎么会在乎她的死活?」低沉的嗓音嘶吼得凄厉,显得有些瘖哑而带着哭腔。
「是是是,就当我说的都是屁,好不好?」别再压着她了,她很难呼吸耶。「先起来,好不好?」
「……为什么妳总是看得穿我?」沉静的语调带着淡淡的鼻音。
糟,他真的哭了。「下次我就算看穿了,也绝对不会戳破。」她发誓。
为什么看得穿他呢?她也不知道啊,反正看了就知道啊。
「念恩,妳说,她为什么不爱我?」他坐起身背对着她,像是抹去泪水一样,他将酒一口气饮尽,再倒上一杯。
「因为她笨。」她也拿起酒跟着狂饮起来。
唉唉,她是考生耶,真要这么颓废吗?可他最恨又最爱的妈去世了,她怎能不管他呢?
要是把这句话告诉他,他大概会气得跟她翻脸吧,因为他从不承认他爱着自己的母亲。他一直等着她带他离开华家,结果她非但没带她走,甚至三番两次挟他来威胁华爸花钱消灾,也难怪浓浓的爱会转化成恨。
有人说,爱与恨是一体两面的,她完全赞成。
「陪我喝吧,喝个大醉,明天醒来,我还是原本的我。」他回过头,俊尔的脸上堆满笑意。
真想叫他别笑了,算了,她还是别再开口,免得他又把她压倒,撞得她脑震荡。
「喝吧,就让我陪你喝个不醉不归。」她够义气了吧,大考在前还可以陪他一起疯?谁要他没什么朋友,谁要她是他的哥儿们?
两人笑闹着,随着夜深,合力喝完了两瓶白兰地。
「其实,我不恨她的。」他低嗄地道。
「我知道。」她醉意蒙眬地点着头,搂着他的肩头,很用地力安慰着。「乖乖,没事,没事的。」
华千谋窝在她的颈项,嗅着她身上传来淡淡的沐浴乳香气,不自觉地侧身抱着她。
白念恩倒也不以为意,当他是醉了,更加用力地抱着他,想要拉着他到床上睡,岂料却被他扑倒在床。
「醉鬼。」她无力地瘫在床上。
她头昏眼花、全身无力,闭上眼,等待着他自动翻到另一侧,可等了老半天也没等到半点动静,反而感觉到大腿上被东西顶着的古怪触觉。
正不解时,突然觉得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拉高,传来一阵不寻常的湿热触感,引起她一身惊悸。
「千谋?」她低喃着,想要张开眼,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
像是鬼魅似的,他触及之处莫不掀起令她更加酥软无力的热浪。
「你这家伙……」她突地惊觉他在做什么,想要伸手推开他,却发觉她一点气力都没有,别说要推开他,她就连要抬起他的气力都没有。
浑蛋,他搞错对象了吧,竟然连她也想要沾染?!
「华千谋!」她使尽全力低咆着,正想要骂醒他,他随即张口封住她的嘴,放肆地缠绵。
她想大骂,努力地聚集着全身的体力,打算集中一处将他推倒,却突地发觉颊上有着异样温热的液体,不用张开眼,她也知道,他哭了。
该死,他根本就是在藉酒装疯嘛。
可是,她却无法怪他。
太懂他深深的悲哀,懂得他不想被同情的狂傲自尊,于是她松开了好不容易才聚集的气力,任由他予取予求。
放任他几近粗鲁地掠夺,放任他摸索她未曾让人碰触过的身躯。
耳边温热的气息,粗嗄令她心悸的低吟声,令她更加浑然忘我地把自己交给他。
他的举动无疑加速了酒精的催发,她的顺从更加速催化着情欲,她酥麻得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在酒精的侵蚀下,她浑身轻飘飘的,像是在天空徜徉,分不清楚这份令人惊栗的快意究竟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他,而他则像是把烈炬,彻底将她焚烧,拉着她一起坠落。他曾经想过,他和她的缘份也许在那一夜就结束了,岂料隔天一早,她像没事一样,绝口不提那一夜的事,时间一久,就连他现在也无法确定,也许只是一场接近实境的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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