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对小时候害我不小心跌下树的事耿耿于怀……”
飘恍的心思回神,水蓝慌急的敛下眼。“怎么可能,当年是你自己看书看到摔下去的,我又不是傻蛋,干么自揽歉疚?”
是吗?那么他质问她是否真想当人情妇那天,她曾古怪的望着他发了半晌呆是为何?此刻的闪躲又是为了什么?他从未想过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会将自己曾经闯的祸记放心上,更没想到他始终认为没什么的疤痕,这些年时时折磨着她。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活在这儿,你常一直线不懂得拐弯的脑袋做啥非在这件事上打死结,折腾自己?”怜惜的拥她入怀,他有点担忧。这个傻丫头不会还有其他独自煎熬的事瞒着他吧?
什么啊,暗讽她死脑筋,不知变通吗?
本想回嘴,可他温煦的怀抱奇异的抚平她胸臆间浮动的愧疚,连带软化她嗔骂的意图,徒剩说不上来的难为情。她只好找话驱散心底的别扭,“之前我跟学长通过电话,他托我问你喜不喜欢男人。”
邵霃天听得眉梢抽搐。“你再提半次这个问题,就回客房去睡。”他尊重同性恋者,可不代表他爱男人。
“做什么那么凶……不过借问一下,我学长又长得不难看——”
“下去!”话虽这么说,搂着她的手臂却无半点放松迹象。
“你想哩,我就是要赖在你怀里睡,怎样?”对他皱了下鼻子,水蓝存心跟他唱反调的将小脸偎进他胸怀。有这样温暖的暖炉,不赖的是呆瓜,什么骨气与傲气全闪一边去,睡觉要紧……
凝望着往他怀里一偎,比他更凶的对他呛完声没多久,便往梦乡里沉坠的丫头,邵霖天除了羌尔佩服,还能怎样?
他的床真比客房的舒适,以致接连两次嚷着无法入眠的她,一上他的床就睡得天翻地覆?改天他去客房试睡看看好了。
忽然想起他尚未跟她算在PUB讲了句粗话的帐,罢了,念在她喝醉的份上,姑且放她一马。微微揽紧她,他满足的阖起眼。
坦白讲,他喜欢她赖在他怀里的宁馨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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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为一夜好眠,醒来又未甩撞到椅子,水蓝的心情很好,好到回客房发现邵霖天昕留的字条,也难得的没想扁人的火气。
没事别乱跑,乖乖待在家里阿。
“当我三岁小孩啊。”她仅微带不服的对着龙飞凤舞的字体嘀咕。那个臭阿霖八成伯要再次到PUB扛她回来,才会杜绝麻烦的叫她待在家里,更伯她没看见留言,特地将便条纸贴在客房门上。
拜托,想也知道她今天不可能再跑到PUB,昨天的赔偿费未知,万一她今儿个再去,不小心又喝醉,再发一次酒疯,她怀疑自己这个月的包养费怎么够赔。
当然,她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小孩——这是奶奶说的。所以,她还是出门了,她记得妹妹一直想要一件V领针织外套,就买件送她吧。
“水蓝小姐,出门上班吗?”走在清静的巷弄,古太太的声音迎面飘来。
水蓝颇意外曾将她当贼的她会和自己打招呼,但人家既已表现爽朗,她也就大方回道,“我还没找到工作,出去买点东西。”
“这些年经济不景气,找工作是有点困难,不急的话慢慢来,能挑个自己喜欢的工作最好。”古太太由衷说道。她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嫌隙解释清楚就没事,何况这女孩是邵医师的远房亲戚,对她自然多了份热络感。
“我知道。谢谢。”水蓝腼腆回应,突然发现古太太人不错,而那只显然跟古太太刚散完步回来,不知是怕被她踹或者受到主人暗示而末对她吠叫的笨宝多福,今天看起来也满可爱的。
唯独古太太那句“能挑个自己喜欢的工作最好”,直到她上街许久的这时候仍不时回绕耳畔。
邵霖天说工作兴趣有时需要由摸索中发觉,她也想慢慢来,可这会她又忍不住随古太太的话起舞,整个心思全在自己究竟喜欢啥工作上头。
“小姐,这件衣服有问题吗?”
一道温蔼轻问匆地传来,她望着透明橱窗内的米白绒边毛呢外套,直觉反应的回话,“外套两边以及袖口若加上流苏设计,会增加抢眼的复古味道——”
脱口的述说猛地停顿住,回过神的她转过头一望,瞧见一名气质雍容的妇人站在服饰店门口含笑睇着她。
糗大了,她居然在人家店外闪神,更糊里糊涂批评人家贩售的衣服!“抱歉,我随口说说的,你们的衣服不错……呃,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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