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安然无恙,今天假如换作是他承受熊子仪教人猝不及防的一刺,谁能保证他是否可以像她这般幸运,她实在不敢想像他有任何万一的骇人后果。
“等你的伤痊愈后就嫁给我。”
他突来的语句换来她愣张双眼,随即蹙眉,格开他仍抚碰她右颊的手。“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别说你想以身相许偿还我替你挨一刀的恩情。”
“行行好,你当我武侠小说看太多,跟你来这招。”
“那你干么发神经要我嫁你。”
他发神经……“你爱我不是吗?”
呆住,她娇嚷,“谁说的!”小脸染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红霞。
“余舜彦。”
“学长?”这怎么可能。
“你醒来前他才刚离开。他说你亲口承认爱我,昨天的色诱也是他献的计,你敢说这些是他编派的胡言乱语?”
天啊,学长怎能出卖她。尴尬无措的绞扭腿上的被子,她咬牙还击,“就算是事实又怎样?我没有被熊子仪伤得手断脚残,不需要你施舍的娶我。”
邵霖天气得一把揽过她。“别乱动,等会弄疼伤口,受罪的是你。”
“你——”
“笨蛋,见鬼的施舍,你看不出来我爱你吗……”
水蓝的娇叱与扭动挣扎一并被他的大吼给吼断,傻傻的瞅着他,反射性的摇头。她的确看不出他爱它。
该死的她居然摇头!“我也许真该劫开你的脑袋,看看里头都装些什么,小叔跟阿姨看得出我对你的感情,余舜彦也看出我爱你,为何只有你看不出我对你的动、心”
芳心跳颤,小嘴错愕的轻启,半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你有没有帮我向阿姨请假?”
“水、蓝!”邵霖天双臂不由施力掐紧她的腰。他打过电话通知阿姨,原本她要来医院探视,但店里有客人,于是他告诉她水蓝已无大碍,要她忙完再来。但此时的重点根本不是他有没有替她请假,这丫头想气炸他?
水蓝被他吼得缩了下脖子。“做什么吼那么大声,我想讲的不是请假的事,可是话就是自己滑出口嘛。而且你从来都没说,我怎么晓得你喜欢我?”
“结果我向你表白爱意你却摇头不信,昨天晚上我实在该不顾一切的要了你,证明我有多爱你。”
“你、你胡扯什么。”听见他赤裸的倾诉,她颊上热烫一片。
“再说我胡扯,我就吻昏你。”托起她低垂的螓首,他眸中尽是说到做到的磊然霸气,若非她有伤在身,他或许会就这么爱了她,让她彻底成为他的。
他眼里全然认真的情感令她动容,胸臆间弥漫着被爱的喜悦,却也参杂不安的惶惑。低叹口气,她放任自己偎入他怀里,诚实的坦白,“与其说我不信你会爱裁,不如说我对自己没自信。”
“怎么说?”温柔环抱她,盘旋胸中的愠火因为她的偎埋而散化殆尽。
“你知不知道我受你的茶毒有多深?从小到大奶奶总是在我耳边夸赞你多好又多优秀,老要我拿你当榜样。”
他匆有所悟。“这就是你从小老对我臭脸相向的原因?”
“对呀,气你又讨厌你到外太空去了。”哪里晓得这份根深柢固的气怨竟是喜欢的前身、恋慕的种子,“很遗憾的是,纵使我一直不想承认,你确实品行兼优得一塌糊涂,反观我,糟糕得只差没成为小太妹或大姊头。”
“嘿,我没你说的那么优秀,你也不若自己说的那么糟糕。”她的良善美好全隐藏在倔强冲动的表象之下。
是啦,她没那么糟糕,只是很不良?伸手环住他的腰,她无法不想到曾璋铃说的话。“比我好上十倍、百倍的女人太多,她们比我更能吸引你的注意,至少你的医院里就有一个才貌均在我之上,而且喜欢你的学妹。”
璋铃?邵霖天敏感的轻扳开水蓝。“为何突然提到璋铃,又为何说她喜欢我?”他并未向她提及学妹暗恋自己。
略微犹豫,她道:“早上碰见熊子仪之前,我遇到你学妹。”
“她挑衅你,跟你说你不够优秀,吸引不了我的注意……”一向识大体的学妹竞找水蓝的碴!
“她没有挑衅我,说的也是实话——”
“去她的实话,她怎么不说这世上比我优上百倍、千倍的男人多得是,能让你喜欢上是我的荣幸。”
“你……说粗话。”她有些吃惊。这好像是继他警告自己不准说粗话,示范给她听那次之后第二次说出口。
“被你带坏的。”邵霖天微快的揪捏她鼻尖。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意这个。“听好了,我只当璋铃是学妹,也跟她表示得很清楚,我爱的只有你,所以无论她今天向你说什么不中听的话,都别受她影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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