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点笑容嘛,那是妳的招牌武器耶。」杜心宇忍住将她摇醒的冲动。
方以勤无语睇着她。怎么笑?撇开难受的宿醉不谈,宗毓中坐在一旁,眨也不眨地直视着她,她怎么有办法挤出半点笑容?
他的眼神这样露骨,尽管蔡忆婷就在一旁,他依旧直视着她。
白色燕尾服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形,及肩的长发不再束起,而是潇洒地垂在肩头,说有多俊便有多俊;而他的眼,自她踏进休息室至今,就一直没有移开过,压根不怕他人发现。
不要再看她了,再看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要如何站上司仪台了。
「妳在看哪里?」耳边响起杜心宇的声音,她才猛然回神。
「没。」方以勤艰涩地收回视线,努力集中精神,不再理会他灼热的目光。
「才怪。」杜心宇小声喃着。
两个人的视线缠来绕去的,谁没看到?
杜心宇将流程表交给她,缓步走到蔡忆婷身旁,轻眨了眨眼,蔡忆婷挑起眉,点了点头。
「好了,以勤,妳先跟我到会场吧。」杜心宇拉着她往外走。
「我也一道去。」宗毓中随即起身。
方以勤闻言,纤瘦的身子不禁微僵。
「还轮不到新人出场,你还是陪忆婷在里头等吧。」杜心宇快一步,挡在方以勤面前,不让他有机会踏近半步。
「谁说新人不能先出场?那是妳们的流程,又不是我的流程。」他径自打开门。「忆婷,我先到会场等妳。」
蔡忆婷睨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点头。
「那我们也走吧。」杜心宇拉着方以勤往外走。
两人走在前面,而宗毓中则是敛眼直瞅着她的背影;雪白软呢套装,配上一双及膝的马靴,缓缓将视线往上移,一头长发挽成髻,露出凝脂般的颈项,不由得教人想要探手轻抚。
她的装扮满分,无可挑剔的完美,但唯一教他不解的是,她的气色似乎不太好,走起路来有些踉跄。
「小心一点!」杜心宇惊呼了一声,想要出手扶住差点撞上墙的方以勤,却见一旁探出长臂,轻而易举地抓稳她的身子。
方以勤头也不回,闪避地甩开宗毓中的手。
「怎么,连一声谢谢都不会说吗?」他哂笑着,看着自己空空的手。
纤瘦的身子微怔。「谢谢。」
「妳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方以勤紧咬着下唇不语。
「昨天没睡好吗?」他伸手轻抚着她细白的颈项。
她如惊弓之鸟般跳起,赶忙连退数步,瞪着他不发一语。
「怎么,不会说话了?」现在是彻底把他当成透明人,当作他不存在了?
「好了、好了,要聊晚一点再聊,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先进会场吧。」杜心宇赶忙打圆场,拉着一脸苍白的方以勤先行踏进会场里。「以勤,我们先去打招呼吧。」
「嗯。」她点头,彻底漠视身后那双热情又执着的眼。
一踏进会场,宗毓中便见她扬起笑容,和在场的数位大老热情地打着招呼,他脸微冷地别开眼。
混蛋,难道他会比不上那群年过半白又脑满肠肥的老家伙们吗?
恋父情结再严重也不是这样子的吧!
她宁可对着满场众人笑,却连瞧也不瞧他一眼?
他都已经大胆示爱了,她还想要他怎样?就算她还爱着老爸又如何?老爸早已经死了十年,有本事叫他从坟墓里爬起来跟他抢!而她,也真够死心眼的,都过了十年还对老爸念念不忘!
要是她肯软下姿态,说不定他会允许她在他身上寻找老爸的影子……啧,这是什么想法?他怎么能够忍受这种事?
他要就要全部,绝对无法与人共享的。
只要她说要他,他绝对二话不说地带着她走,才不管这场订婚宴要怎么收拾,岂料,她文风不动,使得这场订婚宴得继续疯狂地办下去。
「喂,今天是新人,脸色可不可以好一点?」坐在一旁的宗定兴没好气地开口。
「谁说当新人脸色一定要好看?」他不爽透顶,别奢望他会挤出虚应的笑容。
宗毓中往椅背一靠,冷眼看着方以勤绕过一圈,缓缓地回到他身旁,明显地忽视他的存在和叔叔打招呼,然后,凑在叔叔的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微蹙起眉,一把将她拉过。「搞什么?这是什么场合?妳这样咬耳朵象话吗?」当着他的面讲悄悄话,是把他当成什么了?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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