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你打偏了。」左凌豫淡淡说着。
「被、被你发现了?!」左宏飞大惊。
「你死定了。」左凌豫那张冷脸连一丝丝抽动也没有。
「我死定了……不,现在要紧的是,左爷会不会死在我的枪下?」
「……」
「阿豫,你为什么沉默?!我们是哥儿们,你应该要安慰我才对呀!」好歹说一、两句「放心,左爷福大命大」、「安啦,左爷长命百岁」这类的人话来安抚、安抚他吧?!
左凌豫瞄他一眼,如他所愿地动了尊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这个乌鸦嘴,左爷才不会──」
「我是说你。」左凌豫终于笑了,幸灾乐祸。
「……%$&」消音的粗话。
小公园外,司徒绾青终于拦到计程车,匆匆报了自家地址,不顾司机从后照镜不时瞄来的怀疑目光,她用手帕压住风啸的伤口,一边粗声粗气地要司机开快一点。
「该死的左宏飞,这次不把你调去非洲打狮子你试试看……」
「你在嘀咕什么?!」她抬头瞪他,眼里一片水雾,鼻头红通通的,「就叫你不要说话了……」声音一哽,她抽抽鼻。
「我没事,小伤而已。」虽然出乎他的预期位置,但似乎也没中要害。
他的手机响起,他从口袋拿出手机接听,不意外听到左宏飞的声音。
「左爷……你还有气在?」
风啸回以冷笑,「你说呢?」
「呃……苦肉计嘛,要演得逼真一点,你说对不对?」赶快替自己脱罪。
「对,很对。」够逼真,本来只是要子弹擦过衣服,留道小血口就好,现在子弹卡在身体里动弹不得。
左宏飞松了口气,「那我……」
「肾破掉就割颗肾来赔,肝破掉就切块肝来补,心破掉就挖颗心来偿。」
风啸用最小音量说完这几句最大威胁,收线,徒留左宏飞对着手机哇哇大嚷饶命。
他摸摸司徒绾青的头,再将她揽在胸前。「我会没事的。」
「谁想管你有没有事……」
「那妳就别哭呀。」
「我才不会哭!」她在他怀间倔强地回他。
「小姐,要不要我改送你们去医院?」司机先生忍不住问。
「不能去医院!快点送我们回家就好了!」去医院只会将事情弄得更麻烦,万一医院通报警局,这种枪伤要找推托之辞就够麻烦的了!
司机先生识趣地闭嘴,猛力踩下油门,开始在无人马路上飙起速度。
司徒绾青的住处不远,大约十分钟车程,她掏出背包里所有的现金递给司机,多的部分就当作洗车费,然后又扛着风啸离开车厢。
「我可以自己走。」
「少啰哩叭唆的!」她喘吁吁地吼他,要扛动他已经那么吃力了,还要吠他,很累人耶。「嘘!不要再发出声音,我不想吵醒右叔。」
若是右派的人看到她扛了左派的人回来,她的当家风范就岌岌可危!
尤其当年右派和左派完全撕破脸,她更是不只一次在众人面前唾弃左派全是禽兽畜生,说得那么义愤填膺,现在却做着自打嘴巴的事。
她蹑手蹑脚打开门,先探进半颗脑袋往客厅左瞧右瞧,确定右派那小猫两三只的众兄弟都没在场,才快速奔过客厅,直冲闺房,进去之后关门上锁再将风啸安置在床上,顺便推了一张桌子抵着门板。
「青姊,妳回来啦?」门外传来右叔睡意浓浓的声音。
他是打年轻时便跟随在司徒烺身边的小弟,算算辈分也是司徒绾青的叔叔级了,不过还是尊称她一声「青姊」,为的是要让她在其他右派兄弟眼里分量加倍,毕竟一个小女生要接下父亲遗留的势力,辛苦之处,不言而喻。
「是,我要睡了,别吵我!」
「哦。」右叔的房门关了起来。
司徒绾青拿出急救箱,将风啸的衣服剥光,伤口在接近腰际的地方,必须也将他的裤子脱下好几公分才能料理伤口,此刻顾不得羞耻,她一把扯开裤扣,拉下拉炼,他却伸过手来阻止她。
「这样就够了吧?」不用一脸凶狠的要将他剥个精光,这对男人是种极大的挑战。
「呃……」好像真的剥过头了,露出他四分之三个窄臀,连内裤都扯下大半,看见平坦结实的腹肌以及没入长裤内的浓密毛发……
她拉来棉被盖住他下半身,火烫的小脸烧得红艳,但仍要故作镇定,检查他的伤口。
「子弹嵌在身体里面。」她没找到子弹贯穿出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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