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睡地板,不用你鸡婆!」
「一个人独占妳的床,我良心不安。」
「你的字典里有『良心』两个字才怪!」
他低低一笑,躺在她的枕头上,闭眼舒服吁叹。她的被窝怎么特别的温暖,棉被还有股太阳的味道,真香。
司徒绾青发觉身后没动静,转过头已经看见风啸状似熟睡。
她关掉吵人的吹风机,房里瞬间恢复安静。
她蹑手蹑脚将灯光关暗,只留下柔和的暖黄小灯,又忍不住动手替他将棉被拉高盖好,收回手之前还摸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迹象。
等这一切做完,又窝回梳妆台前埋头呻吟低咒自己的多事和手贱。
原来她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嘴里好像说得多有志气,结果还不是净做些自己很唾弃的蠢事。
像现在,她从自己的手臂里抬头,镜子里映照出来的她,哪里有什么不满和怨怼,笑得像个大花痴,就因为他说要重新追求她。
没人格!没尊严!
她对着镜里的自己无声蠕唇唾弃着,抿抿嘴,嘴角还是在笑,自我反省的谩骂一点也无损她的好心情。
「妳真的很高兴吧?」她问着镜中另一个自己。
她从镜里浮现的那朵羞怯笑花,得到了答案。
「好吧,经过我深思熟虑,外加不计前嫌之后──我答应让你追,我可以先和你去吃顿饭、看场电影什么的。」
翌日一大清早,司徒绾青仰首站在床前,如女王一般尊贵地对他宣布。
风啸才刚睡醒,半瞇着眼,迷蒙觑她,而她则在等待他叩首泣谢女王陛下赐予此等最大殊荣。
他完全清醒的同时,唇间逸出笑声,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很可爱,嘴里说是经过深思熟虑,脸上却不是这么说的。
「好,先去吃顿饭再看场电影。现在吗?」低柔发问的嗓音几乎要教人筋酥骨软。
她想了想,「还是等你的伤好一点再说。」病人需要多休养,她可不想边约会边替他缠止血绷带。
「只是吃顿饭再看场电影,它不会裂开的。」
「猴急什么呀?」饭馆又不会因为他多躺几天就倒闭,电影也没这么快下档呀!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他笑。
「我只答应跟你约会,要是我们不合适,我还是会甩掉你,你干嘛用那种好像我们不是要去约会而是要去结婚一样的口气?」她没好气道。
「不小心太兴奋了。」
「有什么好兴奋的。」她故意说得好像满不在乎,实际上自己也是胸口卜通卜通慌乱在跳,一点也不像外表平静。
「先定下时间吧。」省得她反悔不认帐。
「你养伤半个月,复元半个月……就决定一个月后吧。」
「如果不是太认识妳,我会当妳在说笑。」风啸扯唇笑,「我最高容忍极限──一天。」食指嚣张地伸到她面前晃。
「请问一下,一天和现在差在哪里?」他的伤口会立刻脱痂不留疤痕吗?!
他笑得比她更甜,「差二十四个小时。」
「你以为你的伤二十四小时前和二十四小时后会差到哪里去?」
「不会有太大不同。所以不用等到明天,就今天来约会吧。」
说穿了还不就是猴急吗?!
司徒绾青努努鼻尖,给他一记鬼脸,风啸忍住想倾身亲吻她高挺鼻尖的冲动,附加一个笑容。「如何?今天?」
「……十天后。」她可以退一步,但别想她全盘退让。
「三天后。」他跟着喊。
「七天后。」她又小退一步。
「四天。」
「明天。」
「成交!」
拍板定案,喊得她措手不及。约会就约会,谁怕谁?乌龟怕铁锤、蟑螂怕拖鞋啦!
司徒绾青做好备战状态,同样T恤牛仔裤当战斗服,不同的是白T恤正中央点缀了一朵鲜黄向日葵,也点缀着无穷无尽的热情洋溢以及她的喜悦好心情。肩上小背包装着简单的急救药品,预防风啸一不注意碰撞到伤口,造成三度伤害。
风啸老早便在约定地点等她,一派轻松,看不出他为这次约会做了什么改变,同样那袭黑衣黑裤,黑得真够彻头彻尾。
「你就空手来吗?花呢?」她一站定到他面前就扠起腰来。花是初次约会最最基本的配备吧?
「如果妳不介意捧着一大盆猪笼草去餐厅吃饭,我可以立刻叫人送来。」
原来他还记得她喜欢的植物呀?好吧,原谅他。
带着猪笼草去吃饭,他们一边吃牛排,它一边吃苍蝇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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