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给我出去!”
“至少让我看看孩子!”
乔吉之坚持道。
“出去!”
刑风暴喝一声,宛如蓄势待发的狂狮。
“不要让我动手赶你!”
“你……”
乔吉之还欲说什麽,在一旁察言观色的白仲寻插话道:
“乔总经理,主人家都这麽说,你就不要再为难人家了,请回吧。”
再呆的人都看得出刑风现正濒临再度失控的边缘。
他没想到这平日看似没有什麽脾气的温和小子居然也会有这麽大爆发力,从刚才的对话听来似乎和被白路寒上身的那个婴儿有关。
白仲寻好管闲事的好奇因子又在蠢蠢欲动了。
先支走这男的,回头再问问刑风。
乔吉之似有不甘地看看白仲寻,又看看刑风。他不清楚他们是什麽关系,但看上去很熟识,而且白仲寻都出面说话了,他也不好有所得罪,毕竟白氏是目前唯一能支撑乔氏的大客户。
最後他只好咬咬牙,丢下一句话:
“我不会放弃的!”
语毕便怒气冲冲地离去了。
屋内恢复死一般的平静。
刑风两眼直直地盯著门口,脸色比纸还要苍白,其余两人都不敢贸然去打扰他。
“咿呀!”
卧房内传出的婴儿叫声唤回了刑风的心神,他仿佛大梦初醒般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婴儿车旁,一把将白路寒抱起,紧紧地搂在怀中,心中的悲痛宛如海浪层层扩大。
“咿呀?”
发生什麽事了?
白路寒可爱的小脸上写满困惑与担忧,他像只小树懒一样攀在刑风身上,强烈地感觉到这具温暖的身体在发抖。
一丝冰凉的液体滑过他的颈脖。
刑风哭了?
这个发现令白路寒心一缩。
仿佛被锥子刺中似的,他突然感觉到从心口传来一阵阵撞击般的疼痛。随著湿意的增多,痛楚也跟著加深。
“咿呀!”
白路寒不安地叫著,莫名的心痛令他无所适从。
从刚才起他就听到刑风一直在对著那个来访的男人叫骂,他在屋里又看不到客厅的火暴情景,但他确定出了事,而且和身上这个婴儿有关。然後那男人说什麽要回儿子,刑风又提到他姐姐的事情,各种各样的讯息充斥著他容量有限的小脑袋,好不容易整理得出的结果是:那个男人是婴儿的父亲,也就是抛弃了刑风姐姐的负心汉,现在回来认儿子,刑风为此勃然大怒,一时间电闪雷鸣,只差没刀光剑影。
“阿、阿风!”
李菲丽在门口战战兢兢地叫著,她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她无意中从在乔氏担任秘书的朋友口中得知乔氏总经理在寻找婚前在外的私生子,据说是一个叫刑倩璇的女人生的。她当时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问了刑风也确定那个婴儿就是乔总经理要找的孩子。兴奋的她自以为帮了刑风一个大忙,为给他一个惊喜,便特地不告知地将乔吉之带到这里,怎料惊是没少,喜却化做翻天覆地的怒浪。
刑风没有回头看她,只一径抱著白路寒闷声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找上他的,但请不要再带他来了,你也回去吧。”
怎麽会这样?好心反而成了坏事,李菲丽又委屈又难过地想要辩解,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得悻悻地离去。门一关,屋内又再度死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白仲寻才过去拉开刑风。
“没事吧?别抱那麽紧,否则这小鬼就要被闷死了。”
主要是他急於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因而只好很不识相地打扰了他们的温存,也因此挨了白路寒一记凌厉的目光。
刑风抬起头,泪眼模糊,相较之方才的强势和凶暴,此时的他就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显得无比的脆弱与迷惘。
白仲寻一愣,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怎、怎麽了?你还好吧?”
他只处理过女人的眼泪,可还没遇上男人流泪这等棘手的问题。
刑风摇摇头,把白路寒放进摇篮。
“咿呀!”
温暖一下被拉离,白路寒不满地叫著,却掩不住一波一波的忧虑和心痛,为刑风的哀伤与落泪。
“可以告诉我怎麽回事吗?”
白仲寻静观了一阵子,决定开门见山地问,否则以刑风这种闷葫芦的性格,等到明天都不可能主动说出来。
摇篮里的白路寒也将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急切盼望著刑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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