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心情复杂,惶惑不安地被吓出了眼泪,却见手掌上还插著刀的关岳,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冷冷扯掉了“CrazyDevil”还钳捉著海蓝不放的手,对于自己的伤视若无睹,一心只是在意著她的安危。
保全们终于冲了过来,几个人一起架开那伤了人却仍无侮意的疯狂家伙。
救护车很快来到,关岳被Asa等人护送上了救护车,Asa摒退其他关心的人,只喊了海蓝一起上车。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论过往两人有多么的不对盘,海蓝会是最关心关岳伤势的人。
救护车飞飙出人群,而那刺耳不绝的鸣笛声更显得车内过于安静。
关岳听从随车护理人员的建议,躺在担架上任由护理人员先简单地为他止血。
“你还好吧?”Asa在旁关心地问。
即便伤口看来血肉模糊,关岳却若无其事地回了Asa一句,“人家关羽刮骨疗毒时都还能够面无表情的看书,我也姓关,总不好让先人太失了面子吧?”
Asa忍不住笑了起来,“不错,还会说笑话,嗯,既然你还能有精神说笑话,是不是该先帮忙安抚一下?”他边说边用眼角睐了眼海蓝的方向。
感觉到了Asa的视线,海蓝怔仲的回神,尴尬地用手抹了抹脸,好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无声落泪。
他被刺、他受疼,而那哭泣不止兼心疼不舍的人反而是她?
关岳没瞥向海蓝,只是对著Asa淡淡扯唇微笑。
“我想安抚就不必了,咱们的Angel是很坚强的,她只是在乍然间无法承受自己竟然也是‘祸水’之一的事实罢了,再过一会儿她就没事了。”
没理会关岳的嘻笑调侃以及意图转移Asa注意力的努力,海蓝拾首望著关岳,美眸里满是伤心及困惑。
“为什么?”
她透过哭湿的眼睛看著他,他却没迎视她的眼神,只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还能有什么为什么的?你就坐在我旁边,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难不成我能眼睁睁看著你受伤?”
“可是我对你……”始终不曾友善。
“别再想了,Angel!”关岳打断她的诂,闭上眼睛,终于肯让疲意及痛楚袭上知觉。“今天若换了是其他的女人坐在我旁边,这一刀,我依旧会去顶的!”
真的是这样子的吗?
她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不是想要减低她的罪恶感,或只是想藉此重申两人之间的毫无关系,可她就是无法因他的话而感到释怀,甚至更难过了。
海蓝别过脸将视线投往车外,不愿再让人看见她的泪眼纷纷。深夜里的医院病房里。
在这间安静的单人病房里,只有海蓝和关岳。
一个是斜靠在病床上,刚刚关上电视正在闭眼假寐的关岳,一个是始终安静无声,像缕幽魂似地坐在窗边沙发上的海蓝。
关上电视后他才发现夜已沉,就像他们之间的气氛一样。
关岳是在南台湾的签唱会上受伤的,但是现在他已回到了北台湾。
在他于签唱会上受伤的消息传出后,各家电视台都出动了SNG车,而那些担心他、关心他,甚至是好奇著想要看他的众多Fans也都挤到医院去了。
他在急诊室里动完手术后,Asa立刻作出了转院的决定。
他一边在医院大门口开了场记者会回答问题,一边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关岳用救护车,转送到这间位于北台湾山区的一间私人医院里。
这间著名的私人医院专收名人,且索价高昂。
但它收费高昂的原因,一来是它的设备等于五星级饭店,二来是它能提供绝佳的隐密性。
就在一个小时前,在警方来做过笔录离开,其他人也为了让他安静休息而陆续走掉后,房里除了他,就只剩下一个无论如何也劝不走的海蓝。
在经过相当冗长的一段安静后,关岳终于看向海蓝,缓缓开口。
“你走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伤……”他语带调侃,“我又不会死掉……”
不过是一个玩笑性质的“死”,却又害她开始垂下脸,无声地落泪了。
关岳见状心口猛扯,比刀伤还要疼。
他咬舌吞下底下的话,却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才好,索性再度闭眼假寐,不再吭声。
他不愿见她生气时的咄咄逼人,不愿见她刻意对他疏离时的视若无睹,却也更不愿意见到她这样楚楚可怜、咬唇伤心可又不做解释的掉眼泪呀!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知道她的疏离抗拒,却就是割舍不下想要对她呵宠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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