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待她……竟然是温柔的。
跳台上,她忙于惊慌、忙于恐惧,甚至,冲向楼梯时还撂话责怪都是他的错;如今,危险已过,冷静后的心飒终于记起,眼前这位冰冷严肃得像钢铁的男人,拥抱安抚她时,竟是那样的温柔……
「咳,反正,我还不能上跳台。」
既然记起了他的温柔,她很难再将气出在他身上。
她不是那种是非恩怨不分的人。
这几天,她气他是因为他的行为,谌烽勾起了她好不容易遗忘的恐怖经验。
不过,既然当时他如此温柔待她,应该表示他并非故意吓她。
谌烽应该跟国中时期的刘教练不一样,他不是那种脾气一来,会推学生下跳台出气的人。
「不能多给我一些时间复原吗?」
她摇头,懊恼自己的没用。「这是受到惊吓的人至少可以拥有的权利吧?」
「这么容易示弱?」
望着心飒懊恼的可爱模样,谌烽冷硬的五官不禁软化。他低身,坐到床榻边,然后用自己也难以相信的轻松心情逗心飒:
「常常骑脚踏车从公园斜坡逞快的人,应该有足够的坚强应付那一天的意外才对。」
拜托!那根本是两回事,心飒低呼:
「我是很强、很坚强没错,但是,那不代表我就要逞强,OK?!」
坚强,称之为人类的性格;逞强,则称作笨蛋的行为好不好!
她的振振有词,让谌烽笑了。
他喜欢她坦率的反应,那样地充满朝气,那样地理直气壮。
「妳的意思是,那天在跳台上,被吓坏了?」他望着她,关切的问。
心飒可怜的点点头。
「所以,短时间内不打算再上跳台?」
真是聪明。对谌烽的理解甚感欣慰,心飒再度用力点头。
「但是,一直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是不是?」
什么意思?谌烽还是要叫她回去练习?
宽慰安心的眼神霎时充满警戒,心飒不再爽快点头相应,她看着他,谨慎反问:「你还是想逮我回游泳馆跳水?」
谌烽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唐教练说妳一学期只上跳水馆三回。」
他知道了?
那么,唐教练应该也顺道把她国中时期的悲惨经历告诉他了吧?
警戒沉淀褪逝,取而代之的,是不会再被逼上跳台的放心──听闻过她坠台的意外,谌烽应当不会再逼她才是。
心飒扬扬秀弯的眉毛,应:「对。一学期三回,再多,我做不来。」
「不想逞强?」
「不逞强。」她的勇气,只能担负这么多。
「因为被启蒙教练、恶作剧的男同学推下台,所以没有足够的胆量上跳台?」
「嗯。」太好了,唐教练真的跟他提过,心飒放心对谌烽微笑,这下,她更确定他不会再强人所难了。
「那么,扣除掉我看见的那一回,还有两次的额度?」
「没错。」微笑扩大为开怀的笑,心飒想,谌烽大概要说她这么可怜,剩下的两回就不用了。
「好,那么今天,就让我们用掉其中的一回。」
心飒一脸惊愕。
她没听错吧?咳咳震惊的嗓子,好不容易,才从喉咙滚出一句:「你在开玩笑吧?」
「妳觉得我在开玩笑?」
谌烽严肃的眼凝着她,坚定表示──他的的确确就是要她上跳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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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才遭受差点坠台的惊险,再度回到跳水馆,应该是忐忑惧怯的;但,一脸愤怒的心飒,眼睛喷着火,让围观的同学看不出她有任何畏惧的心情。
她太生气了。
以致在暖完身、爬上跳水台的楼梯前,还没忆起那股让她脚跟发软的恐惧──心飒太火自己又被谌烽威迫成功,她又被他逼回跳水馆了!
可恶!他这样待她,她真的要讨厌起他了。
「你说的,只要我肯履行完剩下的两回,你就不会因为受不了一名太混的学生而离开宽白,不教导其他同学?」
上台前,心飒怒着一张俏脸,逼谌烽再一次承诺。
「承诺是双方面的。」
望着眼前这张怒意张扬、生气盎然的脸,谌烽既心疼又欣赏。
他的女孩,真是讲义气啊。
「当然,如果妳想出尔反尔,做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害同学失去世界级的指导,成为众人唾弃的懦夫,就算妳现在临时反悔,不想上十米台,来个临阵脱逃,我也不会阻止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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