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仲慕本来就是恶狗一样的男人,以挖掘社会的阴暗面过活,记者是文字流氓,不卑鄙反而有违天性。
啊啊啊,又被睡了……静默懒得多想,将脸埋到枕头里,来个相应不理,逃离现实。
知道她不可能会闷死自己,裸着上半身的薛仲慕留恋的目光滑过她浅色的发,颈肩交界的放松线条,拿起了冷气遥控器调升温度。
总是不做无谓的挣扎是吗?心头隐隐的痛着,如有小刺不断的扎,无视她的意愿就会招致她不在乎他的真正想法,薛仲慕明白是自作自受,忍下了抚摸她细致皮肤的欲望。
不过,他没有时间后悔,起身到玄关散落在地面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快被内容物撑爆了的牛皮纸袋,放在女人耳边,然后收回了留恋的目光。
事情总得有个了结,无论前进或后退,总比不上不下来得好。
「我给你最后的期限。」薛仲慕低柔的道。
听见耳边出现不合时宜的纸张摩擦声,还有加上薛仲慕不清不楚的低语,静默露出脸,还有些迷茫的眼眸在一扫过床上散落的事物后瞬间发光,小手胡乱的盖住在枕边让人喷鼻血的照片,却没发现自己大半片白洁的背都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之下。
「喂,你……你这是在干什么?」静默颤声问。有事没事拿这些照片出来干什么?!
薛仲慕扣起衣扣,早料到她会很激动。
「我说我给你最后的期限,请你作出最后的决定。」
为什么薛仲慕这么喜欢打哑谜呢?静默觉得有听没有懂,对于他没头没脑的时效一头雾水。
「你说什么最后期限?又是什么决定?我听不懂。」
薛仲慕微微一笑。「请你好好的思考。」
在算不清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生活的一年多内,已经皱过多少次眉头的静默,再度不得不皱眉。
「思考春夏秋冬还是东西南北?要作出决定之前,也得要先有题目才成啊!」静默一脸铁青,将照片抱得更紧,「而且为什么又要拿以前的照片出来威胁我?我都随你高兴,任凭宰割了,你还想怎么样?!」
薛仲慕正想说话,不过一年多的委屈全涌上心头,因为实在搞不懂这个深沉男人的意图,静默不由得联想到今早的报纸,又抢着发言。
「不过你别想从我这边得到侦十队的讯息,想都别想,我绝不会泄漏给你,就算你真的把照片散发出去,我还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要不是有这些限制级的照片在他的手上,她也不需要受制于他,她平和的生活到底是哪个点出了差错?
她为何没发现他在暗处追踪着她的行迹,以至于留下把柄在他的手里呢?!
看着一团混乱的静默,薛仲慕点了下头。
「关于侦十队,我自有管道,用不着你的讯息。」况且他盯上侦十队的目的,压根就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不过或许是最后的自尊在作怪,他没有把话的后半段说出口。
静默露出全面警戒的表情,像只戒备的刺猬。
「那你究竟为了什么目的要威胁我?」
薛仲慕闻言,不以为忤。
「这不是威胁。」他贴近了静默几分,迫于气势,她不由得后退,他浅浅地笑了,「据我所知,这是一桩堂堂正正的交易,在我拿出照片的时候,你自己心甘情愿提出交换条件,说除了绝不出卖侦十队以外,只要不破坏你的名声,你什么都听我的,忘了说过的话吗?」
静默为之气结。
这就是一切错误的开始,不多不少,一年两个月前,他拿着照片私下上门时,她以为他要的是钱,或是想从她身上挖出侦十队的内幕,怎知结果是他二话不说的进驻了她家,然后就一失足成千古恨,接着纠缠不清到如今啊!
话说回来,会出现这些妨碍风俗的照片全是陆志一的错,而后来会一失足则都是单双的错……
「请你说清楚,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我还要付出多少代价?」想起前任负心男友和现任恶劣上司,静默努力冷静,硬生生地问。
代价两字如刀划过耳膜,薛仲慕突地起身,实际上,要付出代价的是他,罔顾她的想法的他。
「只要你做出结论,无论如何我都会接受,你什么代价都不用付。」
重点又回到了结论这件事情,喜欢打哑谜也不用发挥到极致吧!
静默抱着棉被,只有想死这个念头。
「你的命题是什么?」她苦恼而无助的声音从棉被里传出。
薛仲慕眸光闇去,沉着得如同一潭没有起伏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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