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是吗?是这样吗?
何丝丝的心里充满疑问,愈想愈觉得自己在他的掌控下茍延残喘,这么卑微而不堪,可恨的是自己不爱他还不行!
她,在别人眼中就是犯贱吧!这是很难听的字眼,但她知道自己正是如此!
「我的丝丝是不会说那么任性的话的。」吻里,元敬淮下了咒语,要正在他吻里神魂颠倒的女人飞不出他的势力范围。
「我问你……什么时候是时候?」肢体不挣扎,内心却是惶恐。「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元敬淮摇头。「总之,现在不是时候。」
明知不能接受这种搪塞的理由,何丝丝还是抛弃了最后的尊严,情愿再尝冷战后和好的甜蜜滋味,更有心理准备,吃往后源源不绝、不知何时终结的苦味。
他的爱好浓烈——尽是不足的甜与过多的苦。
「言下之意,总有一天会分,是吗?你纯粹当我是‘同居人’、‘床伴’?还是……」
「我爱你。」这句话元敬淮不常说,但他会用在关键时刻。
在这种情形听到这三个字,何丝丝一点喜悦也没有,只觉得讽刺和……悲怆。
她的心或许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任他恣意摧残,但她的青春不容他再耽误。
她是平凡的女子,没有远大的志向,只有极其经典的女人愿望——当爱情圆满时就欢欢喜喜步入礼堂,而等在那端的男人会用满眼爱意回头望著她。
「证明给我看。」相恋八年,何丝丝终于有勇气提出要求,这个要求或许在男追女、女追男已无所谓的开放时代是如此稀松平常,但对何丝丝而言,蕴酿了多年,如今开口,全然是被逼到极限。
「证明?证明什么?」元敬淮没料到这次要和好,竟然会比往常难些。「证明我爱你?丝丝……」他一副「喔,别闹了!」的表情。
「证明,你和我不但不会分手,还会相偕到老。」
「丝丝,你别无理取闹。」元敬淮生性狂傲,是来去不能掌握的风,他想爱就爱,舍不得放就死缠不放,但要他承诺,何丝丝还不至于让他眷恋至此。
「你可以当我无理取闹,但我认真了。敬淮,我要婚姻,我要确定的未来,我要稳定的幸福。你如果给得起,我们就结婚。」对一个女人来说,这些话够没面子了吧?
但,她说完之后竟觉得舒畅无比,虽然不知他会如何回应,但她努力了,绝对对得起自己想追求幸福的心。
「结婚?!」元敬淮以为何丝丝是永远不会主动提这码子事的,他非常震惊也非常不能接受——
他的丝丝该是含蓄害羞的女人!她不该是开口跟男人求婚的女人!
这女人一定是一时被温婉媚的婚礼给迷醉了!她不是认真的!
「丝丝,婚姻不是儿戏,你冷静点思考。」
「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八年了,谈婚姻却还是停在儿戏的阶段?敬淮,你真的这样想?」何丝丝心早已冷了大半,现在渐渐冰冻。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为什么要结婚?难道你觉得元太太的头衔很重要?难道你觉得一张结婚证书就可以保证一生的幸福?」元敬淮大力驳回她的要求,语气和神情都是前所未见的激动。
原来他是如此排斥婚姻……
不对,他是排斥婚姻,还是排斥对象是她?他从头到尾都不曾将她当成以后会娶的女人?
何丝丝没有回头路了。她嘴角上扬,绽出一朵美丽而幽静的笑,沉稳的说:
「敬淮,这是我的最后机会,也是你的最后机会,当然,我说的就是我们的最后机会。你是不是把我当鸽子、你是不是这辈子只要我,就看这一次了。」
元敬淮不喜欢这种被下最后通牒的感觉,他一向是掌控者,怎能听令于她!
「丝丝,你真要把事情搞得这么严重?」脾气上来了。
「敬淮,后天星期六,我们去看戒指,我要你选一颗又大又漂亮的钻戒,当作恒久的承诺,为我戴上。」何丝丝刻意忽略他的坏脸色,仍以轻柔的语气说著,并拿出「爱情进行曲」的银楼广告给他看。
她深知跟人要东西是可耻的行为,但这是她给元敬淮最后一次的机会。
他可以不给,但不给的结果,就是替他们八年的爱情长跑拉起终点线。她不想再当他口中千百种、加起来等同于一种「没志气」的何丝丝了!
真正的何丝丝只有一种——期待与元敬淮白头偕老,幸福一次到手,再也不要分期零付。
如果元敬淮硬要抹杀这一种何丝丝,那么,结束是必然且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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