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脚伸在穿衣间的门旁,碍了她的路。
他猛地站直身躯,不发一语地离开卧室。
他冷漠的背影再次刺痛了她的心。一咬牙,她拎著皮箱就往门外走。
正在等电梯时,他走了过来,手上拿著一张支票。
「先拿去!」他冷冷的说。
她撇过脸,拒绝接受。
他索性把支票塞进她的口袋里。
见状,她想掏出来,却被他一把抓住手,「不要逞强!」
「我说过我不需……」
「你若是不拿不用它,我保证明天开始,你所接触到的机构或是公司,一定会一家跟著一家倒闭。」他低声警告。
他威胁她?!他竟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威胁她接受他的钱?他是想证明给她看,钱可以解决一切,甚至可以打发上帝赐给他最大的礼物——一个新的小生命吗?
她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这时,电梯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了。
他表情漠然,让人读不出他的思绪。
「你可以走了。」
她抬起脚,缓缓地踏进电梯中,然後转身,面对他。
她睁大了眼,好努力好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然而他的影像,却在她眼中渐渐地模糊了……
电梯门终於关上,同时也关上了他跟她之间的一切。
天使与恶魔分开了,天使不再是天使,恶魔,也不再是恶魔了。在她离开以後,冷至纲才发现,原来人生中还有比十岁那年的遭遇,还要今他痛苦的事情存在。
於是,他疯了似的工作,就像当年疯了似的在街头讨生活一样,他无情!他冷酷!他不择手段!他不顾一切!
她走後不到一个月,智港科技集团的秘书室里,有七个人因为工作过度而闹出病来,而他,则几乎不曾离开公司一步。
因为,他不要回到那个处处都是她影子的家里。
甚至,他连她打来的电话也不敢接。
他工作,再工作,把公司变成地狱,变成一个用地狱之火来焚烧自己的场所。
不过,他知道这回,他无法像十岁那次那般,可以从地狱挣脱,因为这回他不知道该找谁报仇,才能有脱离地狱的一天。
「太白痴了吧!」低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头脑醺茫的冷至纲,睁开朦胧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扭曲了,还有点泛黄的天使般的笑颜。
她回来了吗?
这疑问才在脑海里闪过,他就发现,那只是张被他抓在手里的照片,忘了是哪一次去哪儿玩时拍的照片。
那麽,现在他又在哪里?
他抬起头,看向四周,好半晌,才认出这里是「明日私人俱乐部」的酒吧吧台,也看到了站在身旁的好友。
「明日私人俱乐部」是台北一家鲜为人知的高级俱乐部,它占地千坪,各项运动休闲设施样样不缺。
但是,这麽一大间俱乐部,服务的对象,却仅限於圣荷大厦里不到三十户的住户。
过去冷至纲、明丰震和白行悠,固定周三在俱乐部的网球场上切磋球技,可是,自从冷至纲和柯笃爱交往後,他就没在这出现过。
明丰震今天得知,冷至纲又出现在俱乐部里,而且从昨晚喝到今天傍晚,所以就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还活著。
啧啧!看看周围散落的空酒瓶,这家伙是想喝垮自己的俱乐部啊?
「我白痴也不关你的事!有什麽事?」他没天没夜地忙了一个月,已经达成了半年的预定目标,现在,在全部跑去休假或疗养的秘书们回公司之前,他都会很空闲。
在他们回来之前,他只好来俱乐部喝酒。
「什麽有什麽事?你是不是失恋啦?竟然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天!真看不出你原来是个这麽没有创意的男人!」明丰震对冷至纲那沉浸在酒精里的颓废模样,颇不认同。
「关你屁事!」对於老友的「关心」,冷至纲毫不动怒,只是挑挑眉毛。没创意又如何?反正他现在只想喝酒。伸出手,他随便抓起一瓶烈酒,就往酒杯倒。
「白痴!」明丰震坐到他旁边。
冷冷地睨了明丰震一眼,冷至纲什麽也没说,只是灌了一杯酒,然後继续低著头,看著手中的东西。
明丰震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照片上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这种女人你干嘛要跟她客气?还为了她这麽难过?」
「她要生我的孩子,我不要,我只要她。」冷至纲看著手上的照片说著。
「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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